对方接起来的速度非常快,八成正在摆弄手机。 猴子,是我。 不用猜,这人正是厉元朗的同学詹海泉。 姚文举连夜外逃,詹海泉的警报解除,助手也被胡召俊解救出来。 他这会儿应该在省城,一问,果然如此。 你在哪儿在省城吗詹海泉反应还算机灵,猜想到厉元朗这通电话打过来,很大程度人在允阳。 昨晚上回来的,闲着没事想找你聊天。厉元朗说道。 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来我的住处。詹海泉貌似十分警觉。 大出厉元朗意料的是,詹海泉竟然住在一个很老旧的小区,还在四环以外。 这栋楼的外墙还是红砖,不少是木制门窗,想来至少在二十年以上。 詹海泉住在一单元的三楼,厉元朗敲了半天门,詹海泉才把门打开,一把拽厉元朗进来,还伸长脖子往楼梯口那里看了看。 我又没长尾巴,你至于这么紧张吗厉元朗一脸的不解。 詹海泉把厉元朗让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边倒茶水边说:元朗,你有所不知,我是吓怕了,这不刚刚换了住的地方。 正如詹海泉所说,厉元朗细细观察房间,看到衣柜等物品上还盖着白被单,上面有一层灰,想必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并且屋子里冷若冰窖,说话时嘴里都带着哈气。 厉元朗捧起茶杯,用以暖和双手,并问詹海泉:你为什么躲姚文举跑了,你的助手也给找到了,危险暂时不存在,你怕个啥。 詹海泉瞪起眼珠,很是认真地说:我昨天看到姚文举了,这小子在允阳,他是不是还在找我 你看到姚文举了厉元朗顿时一惊,他的惊讶在于,姚文举的胆子实在太大。 明知戴鼎县警方正在抓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在省城露面,太肆无忌惮了。 没错,就是姚文举!我看见他当时和一个长相很有气质的女人在一起…… 有气质的女人厉元朗立时反应过来,会不会是…… 他如梦初醒,急忙调出手机拍摄的照片拿给詹海泉看,以此确认照片上的男子是不是姚文举。 詹海泉只扫了看一眼,便很确定的点着头,一指手机屏幕上的男子:是他,准是他。并问厉元朗: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昨晚和婷月看电影时碰见的,那个女人……厉元朗马上终止了下文。 毕竟凤凌雪是富沙镇的书记,堂堂一级领导干部,却和姚文举出双入对,显然有损于官员形象。 姚文举在允阳,并且和凤凌雪保持不正当关系,厉元朗万万想不到,竟然是这种结果。 他不淡定了。 马上站起身,点燃一支烟,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思虑对策。 找胡召俊的话,不是首选。 戴鼎县距离省城很远,况且胡召俊他们还在搜寻匡辉的下落,事情繁多,恐难脱身。 另外,这里毕竟是省城允阳,胡召俊在此能力有限,办起案子来各方面掣肘太多,实在不方便。 而秦景此时正押着张小娇往回赶,再说总是麻烦人家,心里也过意不去。 要是有韩卫在就好了。 不过韩卫以及张全龙目前都在西吴县,自己怎好意思开这个口 况且西吴县和戴鼎县一样,在省城同样有耍不开的弊端。 允阳市局的局长吴喜华,厉元朗是认识的,只不过那是建立在岳父还在允阳市委书记的任上。 现在老岳父已经调走,即便是省里三把手,县官不如现管,吴喜华会买他的账吗 厉元朗不确定,心里没底。 该找谁帮忙,此时成为他最大的难题。 忽然,他灵机一动,抽烟的手瞬间停止下来。 直把一旁的詹海泉看得如坠雾里,心想这位县长同学在干嘛,看情形也没喝啊。 & 厉元朗不管那些,马上一个电话联系了邵瘸子。 邵哥,有个事想请你帮忙,给我查个人。 邵瘸子回答的相当干脆,厉老弟,有话请说。 这人名叫姚文举,人在允阳,你只要查到他躲在哪里,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你把他的照片发给我。 厉元朗很快摆弄完毕,并且告诉詹海泉,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人抓他的。 那就太好不过了。通过上一次,张海泉已经领教过厉元朗的能量,对于这位室友的话,詹海泉坚信不疑。 海泉,不能在这里久留,我要去办一件事。厉元朗跟詹海泉迅速道别,开车直奔省军区。 要是以为厉元朗去找叶明天,那就大错特错了。 由于厉元朗错安鸳鸯谱,叶明天对他还心存不满。 即使他已经认可这门婚事,但是对厉元朗的怨念依然不减。 他这一次是去找叶文琪的。 别看叶文琪已经和常鸣领了结婚证,在没有正式举办婚礼之前,她仍然住在娘家。 主要是常鸣在广南市的婚房还没收拾好,况且常鸣不在,叶文琪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广南市,以她的性格还不给憋出病来。 同样,要想进军区大院,厉元朗只身一人肯定不行。 好在他已经联系了叶文琪,让她出来接自己。 没想到这丫头直接坐进他的车里,对厉元朗说:喂,那个谁,你是不是惹我姐了。 面对叶文琪的质问,厉元朗为之苦涩一笑:卿柔和你说了什么 还不是你家里的事情,你妈妈迁到京城有什么不好。喂,我说你太自私了,那是你妈妈也是我姐的妈妈,她把自己的妈妈迁到身边来方便祭扫,有什么不好。 还别说,原以为叶文琪就是个混不吝,可她这话说起来,还是挺有道理的。 文琪,这件事我已经想通了,你告诉你姐,迁坟的事她做主吧,我们没意见。 这个我们既包括了厉元朗,还有他爸爸厉以昭以及妻子水婷月。 你干嘛不自己去说,让我当传声筒,我没兴趣。 厉元朗之所以没有亲自给妹妹打电话,是因为他的心里作崇,总感觉这件事不是为了妹妹,而是薛璐为了她男人。 看来,心里这个结,他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开了。 不够意思,我都撮合你和常鸣的婚姻了,感谢的话不说一句也就算了。你帮我这个忙,咱们算是礼尚往来,彼此不欠。 不知为什么,厉元朗和叶文琪说话,他很随便,心里想啥说啥,不用过脑子,更不会累。 别提了。想不到叶文琪竟然后悔起来。瞅瞅你介绍的是什么人,我现在看见常鸣就烦,烦透了。 你烦他还……厉元朗正想说:烦他,还跟他搞闪婚,一言就合直接上了床。 考虑到这话太难听,不说也罢。 常鸣多好一个人,对你百依百顺,挑着灯笼都难找。厉元朗只好把下半句换成这句话了。 我烦的就是他这样,什么事都顺着我,太没意思了,没挑战没难度,平淡无奇。 厉元朗心中暗笑,这种念头也就叶文琪能想出来。 男人对她太好还不行,非得找个一天收拾她八遍的才有挑战性,真是服了她。 行,等我回去就跟常鸣说,让他对你不好,把十八般家法挨个拿出来对待你,你看这样好不好。厉元朗开起了玩笑。 叶文琪却一点不恼,还十分自信的说:得了吧,借常鸣两个胆子他也不敢,看来,我今后会和这种没个性的男人过一辈子了。 最终,厉元朗好说歹说,叶文琪总算答应传话给妹妹。 谈完这件事,厉元朗问叶文琪:肖剑呢,他没跟你出来保护你 我没叫他。 是吗厉元朗回答着,透过后视镜一看,禁不住微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