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袭久应声,跟着朝盛允承的住处走。 之前盛允承跟慕婉纯都住在纯馨院,可是知道慕婉纯谋害姜氏之后,盛允承这几日便搬到了听风苑。 这个朝代,也并不是没有真爱,可是涉及生母,即便再爱,中间也隔了一道沟。 说白了,慕婉纯也是恃宠而骄,站着盛允承的宠爱,竟然对他的生母动手。 听风苑就在纯馨院旁边,几步路便到了,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怒喝的声音。 她不吃,你们不会想办法吗养你们何用!盛允承憋着怒意。 世子饶命…… 此刻里面传来一个女声,是慕婉纯身边的白云。 盛浅予的脚步停在大门口,这时,又传来白云的声音。 世子,世子妃若是看不见您,她是不会吃的,您还是过去看看吧!白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要说这白云倒是挺忠心,听玲珑说,这段时间白云一直守在慕婉纯身边,慕婉纯心情不好,对身边的人非打即骂,白云身上有很多伤口,可即便是这样,她还这么忠心耿耿的守着慕婉纯。 正想着,里面传来盛允承压抑的声音:你回去跟她说,我娘的病没有好之前,我是不会见她的,还有,你们自己想办法让她吃东西,她若是不吃,你们就跟着一起饿着!滚! 随着说话声音,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瓷器摔碎的声音,紧接着就见白云从里面急匆匆出来。 白云一路小跑到了门口,看到盛浅予顿时一愣,随后紧忙行礼出了院子。 盛浅予没有说话,目光随着白云离开的方向看过去,唇畔勾起一抹冷笑,随后转神走了进去。 刚进门,小厮紧忙进去通报,然而,不等小厮通传,盛浅予便直接进了门。 她可不是来做客的! 眼瞧着盛浅予进来,盛允承拧了拧眉头,随后跟小厮吩咐一声:你先出去,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要放进来。 是! 小厮转身往外走,出门之后,还关上了门。 三日还没有到!盛允承冷冷开口,只是看向盛浅予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丝心虚。 三日的确还没有到! 盛浅予精致走到跟前,迎着盛允承的目光,神情冷厉:但是,你似乎已经等不及了,你的盘算倒是挺好,你以为,让太妃装病我就会相信,然后让凡白过来,只要凡白来了誉王府,你就能请他帮姜氏看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盛浅予! 盛允承瞬间有种被人戳破心思恼羞成怒的感觉。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很生气你最好还是看清楚现在的处境,想要治病救人,就把银子拿出来,我可没有太多的耐心跟你玩儿这种无聊的把戏,反正我还没有拿到钱,万一我真的不高兴了,直接把事情全部捅出来,后果你自己承担! 盛浅予脸色阴沉下来,眼瞧着盛允承红了眼睛,她又补充一句:上次我金元宝的事情,是为了誉王府考虑,但是你最好不要把我当成菩萨!还有半日的时间,你自己看着办!袭久,我们走! 说完,不给盛允承再说话的机会,盛浅予转身往外走。 刚出门,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声音,影响是手掌拍在桌上的声音。 盛浅予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往回走。 回到鎏湘院,还没进门,就见玲珑和端月迎了出来,两人上下打量一翻,看盛浅予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顿时松一口气。 真是太好了,小姐,我们可是担心死了!玲珑拧着眉头。 担心什么,都说了不会有事! 盛浅予伸手在玲珑鼻子上刮了一下,看红着眼睛是真着急,说道:好了,这么紧张做什么,你家小姐在你眼里就这么没本事 是,小姐可厉害了!玲珑破涕为笑。 好了,小姐肯定累了,先让小姐回去休息一下! 说着话,端月将手巾递给盛浅予。 说起来,折腾这半天还真是有些累了,盛浅予接过手巾擦了擦手,转身往房间走去。 不过,此刻她并没有困意,吃了些东西之后,便一头钻进了书房,她记得之前看誉王兵书的时候,好像是见过那个很像眼睛的符号。 正查着资料,外面传来怒吼的声音,盛浅予神情一滞,抬头从窗户看去,就见誉王怒气冲冲的进了院子。 他来做什么 盛允承不是傻子,即便现在讹他的钱,他也肯定不会跟誉王去说。 那就是今日在皇宫的事情 不,不是! 誉王这个人好面子,今日在皇宫自己是救了皇后,即便此刻过来,他也不应该是这副要咬人的表情。 盛浅予! 正想着,誉王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走,出去看看! 盛浅予说着话,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往外走。 袭久来不及多想,也紧忙跟了出去。 走到门口,盛浅予并没有直接开门,就等着誉王上前一步,她猛地伸手一推,那半扇门一下子就拍在了誉王的脸上。 啊! 一声惊呼,誉王的身子猛地一晃,接连退出两步,伸手捂住了鼻子。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盛浅予紧忙一脸担心的走了出去,眼瞧着誉王的鼻子被门拍成了红色,嘴角不着痕迹的一挑。 袭久见盛浅予这样,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变了几变,但还是将浮出的笑意压了下去。 盛浅予!你…… 誉王猛然间抬起头来,瞪眼看着盛浅予,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他的眼底是红的,脸色是涨红的,就连鼻子也是红色,加上这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旁边丫鬟看得直往后躲。 然而,被他瞪多了,盛浅予反而习惯了,迎着誉王的怒目,她脸上瞬间多了不解。 王爷,您怎么平白无故往门上撞呢! 说着话,盛浅予紧忙上前扶住他,好心说道:虽然您常年在军营练就了好身体,可这毕竟是门,撞坏了还要花钱修呢! 噗! 旁边众人差点笑出声音。 誉王是一家之主,从来都是他一瞪眼吓得众人哆嗦,却不想,在盛浅予面前,就竟然会是这样一副场景。 盛浅予,你好大的胆子! 誉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猛然间伸出手,然而,半晌都没有落下来。 王爷这是在怪罪我刚才大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是您自己撞上了门,更何况,虽然我是您的女儿,可也这么大了,您直接闯进来是什么意思 盛浅予迎着誉王的怒目看过去,相比誉王的暴怒,更多了几分盛气凌人。 你! 誉王一下子被堵住了嘴,说不过盛浅予,便转向了旁边众人:你们看什么看!出去! 众人一下子往后退了两步,可是谁都没有走,毕竟,鎏湘院的规矩也是很严格的,她们只听盛浅予的话。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 戏也看得差不多了,盛浅予摆摆手,等众人都出去,这才转向誉王:所以,王爷这么急匆匆的来,可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敢问我! 誉王冷喝一声,沉冷的目光朝盛浅予瞪一眼,说道:刚才凡白派人来要钱,你什么意思! 凡白来要钱 盛浅予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凡白是大夫,看病自然是要钱的,之前太妃吃的解毒药可不便宜。 说着话,盛浅予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伸手端过一杯茶。 你!那些药不是你给太妃的吗 誉王冷脸瞪着她,心口好像烧起了一团火。 盛浅予拿着杯盏的手一顿,抬起头:的确是我给太妃的,可是并没有给钱啊!您该不会认为我从凡白那里拿药是白拿的吧还是,您觉得给太妃看病应该我出钱 孽障!你身为誉王府的子孙,你做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 誉王瞪着眼睛,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本来以为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到盛浅予这里就什么都不对了 不是不对,而是盛浅予待人从来都是以心换心,誉王府中,看的是利益,既然是遮掩,她没有必要付出真心。 听着誉王的话,盛浅予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我的确是要孝敬太妃,所以厚着脸皮请凡白帮太妃治病,查出毒源,可是您似乎忘了,我尚未出阁,一切的吃穿用度都是从月例中出的,再者说,是姜氏下毒谋害太妃,这笔钱,应该姜氏出才对! 誉王的脸色随着盛浅予的话一顿,眼神流转之间依旧冷哼一声:之前你得了那么多银子,如今给太妃看病都舍不得,这就是你的孝顺! 我的孝顺是看到太妃不对劲积极帮太妃解毒从而救了太妃一命! 盛浅予直接顶上去一句话,不等誉王说话,又接着说道:我之前是得了一些银子,但是那些银子已经全都用在了荒院修缮和祁州的冶炼上,王爷若是不相信,大可跟皇上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