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兴奋的夸赞别的男人,还对别人笑的那么开心! 周边瞬间冷下来的空气,让盛浅予顿时腾升出了极强的求生欲,赶紧一脸赔笑的看向殷离修,无比真诚。 不不不,我怎么敢对你不满意呢,我可满意了,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盛浅予只感觉此刻自己的脸是被自己撕扯着的。 门口,卓厉卓炎听到这话,身子猛地一晃,差点栽到地上,这样的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是不是……这女人的脸皮怎么能这么厚 旁边袭久反而是习惯了盛浅予这狗腿的模样,只是抿了抿唇角,脸上也没有太大的震惊! 外面卓厉卓炎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的乱颤,而殷离修的脸色却缓和了不少。 幽深的眸子看向盛浅予,此刻,凡白那春风一般的声音擦过耳边。 我还要研制新药,就不陪你们了! 说着话,凡白拿起刚才桌上的书籍,抬脚往外走,经过殷离修身边的时候,两人目光相触碰,点点头。 盛浅予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神情变化,见凡白要出去,出于礼貌准备去送送,却不想,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就被殷离修抓着后衣领子拽了回来。 喂,喂喂喂!殷离修,你松开我! 盛浅予瞪着眼睛,想挣扎,可是那死男人的手臂太长,她根本就够不到。 殷离修直接将她到软榻上,松手,她就被直接扔了上去。 你什么时候跟凡白这么熟了 殷离修半眯着眼睛,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危险气息,那阴诡的眼神看得盛浅予小心肝直哆嗦。 她怂怂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咧着嘴,明明想笑,可是那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那个,他不是你朋友吗你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的朋友了,是吧……盛浅予笑得一脸心虚。 虽然她凡白并没有那种感觉,可是谁叫他那么仙儿,那么好,凡白这样的存在,是个人都会想亲近的好吧! 只是,这样的话,她可不敢直接说。 殷离修不知道她心是这样的想法,可是刚才那句话停在耳朵里却很受用,这女人是因为他才跟凡白熟悉的,那也就是,在她潜意识里,跟自己才是一家 不错,这样的觉悟很好。 这样想着,他一脸的阴霾便散开了,往前几步坐在盛浅予身边,此刻却见盛浅予脸色突然认真起来。 殷离修! 盛浅予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看像殷离修:刚才我在荒院的时候,孤南翼也去了! 他可又是让你去赤云侯府 殷离修刚刚缓和的神情也跟着又阴冷下来,而且,还添了几分怒意,不是对盛浅予,而是因为孤南翼的纠缠不休。 盛浅予下意识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这一次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们动了手,黑鳞咬伤了他,他这个人睚眦必报,我担心他会对荒院动手。 回想着之前孤南翼的话,她心中便一阵缩紧,若是因为让她去赤云侯府,当时他将自己带走也不是没有机会,如今想着,他似乎更像是去试探,至于试探什么,她现在心里没有底。 盛浅予正在回想的时候,殷离修脑子里已经极快的闪过了好几个可能,他伸手在盛浅予的肩膀拍了拍,安慰道:放心,我会派人守着荒院,不会出事的。 他的话,让盛浅予心中多少踏实了几分,抬起头再次朝殷离修看过去,她目光之中很快闪过一抹思量,开口。 也不用大张旗鼓,如今我将孩子们都就在了荒院,你可以派几个武师父教他们武功吗 这些孩子总不能一直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以后的生活,还得靠自己,更何况,等待他们的前方,是战场。 好,我这就安排!殷离修伸手摸着盛浅予的头。 他知道这段时间盛浅予一直在训练那帮狗狗,本以为她是闹着玩,可是后面看到那些狗狗越来越军事化,这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天生的将领能力,让殷离修惊叹不已,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用了这么多的心思让她立功,如今又将她编在鬼翼军中,也是如此。 盛浅予抬头,此刻只能看到殷离修眼中看不透的浓意,那眼神太过深邃,看得她心中忍不住涌出一股热流。 顺着他手上的力道,盛浅予轻轻倚在他的肩膀:果然,不管什么事情,看到你,就踏实下来了。 这样的依赖,让殷离修有种被需要的感觉,他长臂伸出来环住怀里这瘦瘦小小的人,说到底,她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盛浅予微微闭着眼睛,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深吸一口气,又说:孤南翼说,我是你的软肋。 殷离修目光微滞,低头看着盛浅予那卷长浓密的睫毛跳动,唇畔幽幽上扬:我的铜墙铁壁,足以保护你这根软肋,不用担心! 这样霸道的表白,让盛浅予心中一晃,好像一股电流在心里流过,整个人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她也并不想做软肋。 想着,她撑着坐直身体,目光迎着殷离修的深邃看过去,无比认真道:我不想做软肋,我要做你最坚硬的那根肋骨,做你的助力! 这样的语气,让殷离修目光凝滞,片刻,他伸出的手在盛浅予头上轻抚,同样认真的应一声:好! 回到誉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刚用过晚上,太妃就已经睡下了,如踏雪所讲,一整天,太妃只有四个时辰是清醒的。 各院点上院灯的时候,盛浅予让袭久将踏雪传了过来。 太妃睡下之后,踏雪就一直在等盛浅予,终于看到袭久的时候,她脸上才多了几分兴奋,脚步也比往常更快些。 鎏湘院。 盛浅予已经让下人们退去,身边只剩下端月和玲珑,就连欣妈妈也哄着睡下了。 欣妈妈毕竟是在太妃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的人,对太妃自然是关心,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她跟着操心的好。 一炷香的功夫,踏雪和袭久就回到了鎏湘院,还没进房间就看到盛浅予坐着喝茶,踏雪的眼眶就跟着红了。 踏雪见过三小姐!踏雪进屋紧忙行礼。 在我这里不用多礼,起来吧! 盛浅予摆摆手,然后将旁边的茶杯往踏雪跟前推了推。 踏雪知道盛浅予这是让她喝茶,可是她一个下人,自然是不敢的,只是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在了盛浅予脸上。 三小姐,太妃的病…… 太妃的病现在还不能确定! 盛浅予将手中的杯盏放在桌上,抬头看向踏雪,皱了皱眉头:你坐下吧,抬着头跟你说话,累得慌! 古代人,尊卑区分明显,奴婢跟主子说话是不敢抬头的,而盛浅予一个现代人,说话看着人的眼睛是军队中一直要求的,这样她就必须抬起头来,脖子是有些累。 踏雪没有明白盛浅予是什么意思,偷看朝她看一眼,却没动,这时候玲珑上来。 我们鎏湘院跟别院不同,得依着小姐的习惯来,小姐让你怎样,踏雪姐姐照做便是! 说着话,玲珑不由分说的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跟盛浅予相处这段时间,玲珑端月对盛浅予是了解的,别说是让她们坐下喝茶,就连宫里赏赐的东西,三小姐也是跟她们分享的。 一开始她也不适应,可是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踏雪依旧不自在,可是听着玲珑的话,还是顺着坐了下来,此刻看向盛浅予便看到她唇畔的笑,那笑很单纯。 你将太妃近期所用的熏香,蜡烛,香膏,还有其他常用的东西都给我准备一些,我要逐一检查,既然吃穿没有问题,那问题就很有可能出在其他的细节上。 说完,盛浅予低头抿了一口茶水,脸上神情不是平常的柔和而是很少有的认真。 踏雪闻言,也不禁多了几分认真,点点头,回答:是!奴婢尽快收齐了给三小姐送过来。 盛浅予点点头,然后抬手将凡白的药递到踏雪跟前:这药,太妃每日晚上睡前让她吃一粒。 看着递过来的百次药瓶,踏雪眼神一愣,看向盛浅予的目光有些不解。 不是说还没有查出具体病因吗这药给太妃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瞧着踏雪眼中的犹豫,盛浅予不用问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便直接开口:这是凡白给的药。 听到凡白两个字,踏雪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喜色,紧忙宝贝一般将药紧紧拿在手里:多谢三小姐,奴婢就知道三小姐会有办法,这下太妃有救了! 踏雪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眼泪也也跟着涌了出来。 盛浅予抬头看着踏雪,心中不觉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 太妃这人,说好也是好人,可她做的事情有时候也的的确确让人不齿,在某种程度上,还真是不好评价。 不管好坏,总之现在这个状态下,太妃是不能死的。 好了,快拿回去吧,记住,不要让别人知道,若是瞒不住,就跟花妈妈坦白,太妃那边,暂时不要说!盛浅予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