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对方一个眼神,或者勾勾手指头,就会屁颠屁颠过去。乐不可支好几天。心里都要开出花儿来。又怎么能想到,未来的有一天,一心都在盘算着离开。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回到临江苑时,依旧有些魂不守舍。好在有孕反,等我一躺在床上,便又昏昏欲睡了。压根没给我胡思乱想的时间。次日,是被门铃吵醒的。除了江莱,也没人知道我搬了家。但江莱知道密码,能直接进来。十有八九是有人没看清楚楼层。我用被子捂住脑袋,继续闷头大睡,不想在大周末的都不能睡眠自由。奈何门外的人耐心十足,门铃无休止地响个不停。无法,我只能带着一身起床气去开门。门一开,纪昱恒高大挺拔的身板堵在门口,一双黑眸深深地觑着我。“你打算在这儿长住了?”“不然呢?”我自认昨晚和他说得够清楚了。从提离婚以后,纪昱恒似乎撕下了他用来粉饰太平的面具,这会儿,眼角眉梢皆是淡漠:“跟我回去。”是不容置喙的命令。配上他完美优越的五官,霸道总裁范十足。可惜,我不吃这套,“昨晚说的话,你不记得了?”“说什么了?”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毫不心虚道:“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你昨晚明明挺清醒的。”我狐疑地睨着他。“不知道,反正断片了。”“算了,不重要。”我懒得再多说什么,反手就要关门。被他一把挡住。他淡声说:“是爷爷打电话来了,说中午来家里和我们一起吃饭。”“哦。”我差点忘了这茬。只一门心思想着办了离婚手续,瞒着爷爷各过各的,却没想到这一层。我侧身让他进来,指了指玄关的一双棉质拖鞋:“随便坐,等我二十分钟。”话落,就自顾自地去洗漱、化妆。末了,换上一条杏色长裙,随手抓了件针织外套,便出了房间。男人坐在沙发上,自来熟地给自己开了瓶矿泉水,见我出来,没话找话:“这房子设计得不错,什么时候装修的?”……这房子,在他送到我手里后没几天,就开始着手装修了。我为了盯装修,早出晚归的。他从未过问过。哪怕我回去得再晚,他最多也只是出于礼貌地说一句,这么晚,或者,看来设计部挺忙。没有第二句了,我去哪儿了,去干嘛了。并不在他需要关心的范围内。已经到了离婚的地步,我也不想忍什么,“可能是在你陪纪衿安的时候。”果不其然,在他脸上看见了一丝僵硬。我心里舒服多了。“我和她最近没联系了。”“不需要和我解释。”现在已经没必要了,我说,“只要你乐意,等离婚手续办了,随时能娶她进门。”“许筱柠,你现在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他眉心紧拧,似有些无奈。“那我该怎么说?”“不管离不离婚,她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自欺欺人。”我扔下这句话,率先走到玄关换鞋下楼。司机一直等在车里,见我出来,连忙下车开门。刚坐进去,纪昱恒也紧随而上。路上,一向和我没多少话的纪昱恒,又开始没话找话。他眼睫微垂,视线落在我的脚上,不解道:“你最近怎么不穿高跟鞋了?”“平底鞋舒服。”怀孕后,我基本不穿高跟鞋了。怕影响到孩子。“哦。”他浅淡地发出一个单音节,沉吟一会儿,又开口:“新年限定系列大概什么时候能进生产环节?”“?”我疑惑地看向他。虽然设计部负责的“F&A”也算是奢侈品牌,但在纪氏众多产业中,并不是近两年的重点,纪昱恒早就放了权,只需要在会议上汇报项目就行,从不私下亲自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