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捏在手里的铁块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铁块一角尖锐,染了血迹。洛伊先生走近,看到她手心的血,触目惊心。伤口看着有点深,还在流血。洛伊先生赶紧叫人过来处理伤口,他蹲下来,说:徐是因为工作才走的,他应该都跟你交代清楚了的。陈念一时忘了切换英语,直接骂道:放屁!如果只是因为工作,他有必要给我加重药量,让人睡死过去他根本就不是去工作的!她眼皮子发沉,她一把抓住洛伊先生的衣服,用力将他扯到自己的眼前,目光坚定,用纯正的英语,道:洛伊先生,如果我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在我眼前,我就让他以后永远都见不到我。我一定说到做到。你也许可以困住我的人,但你一定困不住我的灵魂。她说完,便松开了手。困倦感一阵阵袭来,她闭上眼睛之前,都一直盯着洛伊先生,视线都没有挪开一下。那种眼神直接打进了洛伊先生心里。陈念的坚决,让洛伊先生没办法冒险。洛伊夫人正好出来。见此情景,也是吓了一跳。保镖将陈念抱到沙发上,佣人给她处理手心的伤口。洛伊夫人坐在旁边,查看陈念的情况,这是怎么了徐没有交代清楚吗洛伊先生沉吟片刻,吩咐了人准备车。你帮陈换一下衣服,我一会同她一起去一趟码头。洛伊夫人也不多问,直接道:你还是留在家里好好休息,我陪着过去就是。可是……我会担心你的。洛伊夫人起身,捧住丈夫的脸颊,亲了亲他,你已经让我害怕一次了,我不会再纵容你。好吧。洛伊先生妥协。约莫二十分钟后,洛伊夫人带着陈念出门。夜间温度还是有些低,洛伊夫人给陈念披了一间斗篷。一路上,她都将陈念抱在怀里。洛伊先生也通知了徐晏清。他将陈念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转告给了徐晏清。徐晏清无奈一笑。明明都已经看着她睡过去了。到了码头,徐晏清多等了半个小时,看到洛伊夫人的车子过来,另外洛伊先生又安排了两队保镖过来跟着徐晏清上船。其实也不用那么多。登云号上,也有徐晏清的人。车门打开,陈念现在是深睡状态,帽兜挡住她的脸,只露出小半张脸。徐晏清将她从洛伊夫人手中接过。洛伊夫人:需要我同你们一块上船吗不用。多谢您跑这一趟。举手之劳。随后,他们一行人便上了船。登云号往这边停靠,就是为了让徐晏清上船。这次停靠并没有通知船上的人。此时,尉邢站在窗边,为什么在这里停靠他自言自语。盛恬被他吵醒,整个人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抱着枕头,含含糊糊的接话,什么距离宴会过去已经四天了。他还是没能见到船主,并且也没有在船上找到那个跟他搏斗的女人。他这几天,每天都会带着盛恬到处走动,没有发生任何事。一切风平浪静的让他觉得很不对劲。他掐灭了手里的烟,没理会盛恬,几步走出卧室。打了电话,让管森他们过来。盛恬揉了揉眼睛,脑子里的瞌睡虫在这一刻全部被掐死,她慢慢清醒过来。她起身,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了看。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码头,不过看情景,应该是个小码头。她走到房门口,并没有出去,而是探头听他们说话。那天之后,尉邢的情绪就不太稳定。他很容易暴躁,并且没有条理性,盛恬都不太敢说话,就怕撞在枪口上。这人发火的时候,还是很凶的,虽然不会动手,但那态度,就够吓人了。她没把见到李岸浦的事儿告诉尉邢。当时,灯光亮起之前,李岸浦就被不知名的人给带走了。盛恬在那里躲了很久。直到服务生清场的时候发现她,告知她宴会已经结束,可以回自己的房间。她才匆匆忙忙离开。正好在门口,遇上了出来找她的管森。很明显,当时尉邢完全忘了她这个人。尉邢:船上没通知要停靠,那说明没人下船,但有人上船了。管森沉默数秒,道:也许现在是个机会,我们得想办法下船。尉邢抽着烟,并没有立刻表态。他眉头深锁,现在确实是个下船的机会,但这个码头,没有他们的人部署,他们就此下船,情况不明。管森道:这次是我过于激进,我有责任。我愿意保护你跟老安平安逃离。怎么保护尉邢抬眼看过去,眼神锋利。管森:我们一共十个人,全部打上药剂,我相信能有出路。尉邢冷笑一声,想到了那个女人的身手和耐力。我们应该将计就计。管森突然抬眼,视线望向卧室的门,门虚掩着,门缝后面有身影晃动。尉邢注意到他的目光,掐了手里的烟,摆了摆手,说:睡觉去吧。尉邢推开门,盛恬就坐在床上,是完全清醒的状态。我吵醒你了他这会情绪平和,走到床边坐下来。盛恬也不遮掩自己偷听的事实,只眼巴巴看着他,问:你,会丢下我吗不是我会不会对下你,是你跟不跟得上我。盛恬眸中闪烁了泪光,双手抓住他的手,说:我想猫猫。猫猫就是她养的一只加菲猫。她懒得想名字,就直接取名叫猫猫。尉邢:你要是死了,我会把它烧给你。盛恬闻言,脸色都变了变,她眼底是难掩的恐惧。尉邢挣脱开她的手,伸手掐住她的下颚,说:所以,你自己跟紧,要是掉队,我不会回来救你。盛恬忍住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用力的点了点头。尉邢松开手,摸了摸她的头,跟摸宠物一样,说:睡觉吧。盛恬乖觉的躺下,闭上眼睛睡觉。尉邢还坐在旁边,她不敢动。可她怎么可能睡得着。从尉邢的神情来看,还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但一定非常危险,危险到他不会顾及她的死活。认识他这么些年,盛恬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