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云卿了然。鬼军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鬼军,就不清楚了。但褚家却只剩下了她这个,不太成气候的晚辈。“想这些有什么用,还没见过杖都没打呢,就怕东怕西的,要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若实在打不过在说打不过的,大不了马革裹尸便是。”燕子川有些不耐的一震自己的长枪,说了一句。而他这初生牛不怕虎的少年意气,倒是将在座的一干老将说的有些拨开云雾的感觉,“没错,思虑那么多没用,先打了再说,再精妙的战术都是从打仗的过程中慢慢调整的,哪有纸上谈兵论胜败的,再说,敌军强,咱们也不弱嘛,那日大破金石阵不就很是大快人心。”“没错。”“且先会会他们的鬼军,只怕就是个名字哄人,若当着那么厉害,金石阵那天怎么不出来……”“就是……”大家这么七嘴八舌的一说,反而到没之前那么低沉了。攻城的号角声是在第二日响起的,这一战,双方想来都是多方准备,燕大元帅的意思是且先佯攻,试探一下敌军的守城实力。不想才刚兵临城下,就见虎亭城上,对方已经摆下阵台,如此明显且规模的阵台,一看便是此战局,玄术师的比重会更重一些。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若依旧以玄术师为主导,周朝明显是稍稍弱于对手的。而对方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此刻两军对垒,敌军显得颇为傲慢,就见那阵台的中央,此刻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持羽扇,翘着二郎腿,显然非正派军师,颇有些歪门邪道之感。“那便是敌国国师,此人阴鬼狡诈,千万要当心。”“只是看这架势,不似要开战,要像是要谈判……”周朝众将士刚心中腹诽完,就见那敌国军师缓缓一抬手中的羽扇,城楼上的战鼓声登时微微停歇,那敌国国师方上前一些,道。“周朝主帅何在,出来说话。”双方一个在城上一个在城下,相隔距离并不近,但这声音众人却是听的明明白白。燕大元帅自然毫不示弱,同样以玄术扩大声音,显得几分豪迈粗狂的道:“怎么?敌国这是要谈判投降吗?若你们即刻退出虎亭与星河,或许本帅还可饶尔等一条狗命。”“哈哈哈……”敌国国师仰头大笑:“这么多年没见,想不到燕流云你这老匹夫还是如此的又臭又硬,说起话来凭的让人想捏死你,只是你要看看清楚如今的情况,你周朝玄术师已然落寞,我大楚,却是如日中天,虽说此番攻城,是我大楚率先挑起,但是你们摸着良心问问自己,两百年前,庆元四年,你周朝仗着玄术师众多,屠戮我边陲一城的事,你们忘了吗?我们就是来报仇的。”说到这个话题,楮云卿眼眸微微一暗。不禁想起了那次屠城的各种因由。就听燕大元帅冷冷一哼,“你们如今不是也屠了我周朝星河一城,咱们也算仇深似海,还在此废话作甚?要战便战。”“要战便战。”“要战便战……”身后的周朝将士,立刻山呼海啸般的大喊了起来。“死到临头还不知死活,”敌国国师则冷冷一语,随即继续道:“你们只怕没有要战便战的资格,因为我朝鬼军一旦复苏冲杀,你们连苟活的机会都没有了。”“臭老头,你吓唬谁呢,当我们吓大的不成?”“哈哈哈……”敌国国师也不知是当真胜券在握,还是故意虚张声势,他笑的极其癫狂,片刻才道:“本国师之所以与你们废话,主要是因为在大战前,想见一见那传闻中的褚家后人,毕竟鬼军冲杀之下片甲不留,不知道那褚家后人的尸首还能不能拼凑起来,所以想提前见见,可有褚家先祖风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