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云从石头上强撑着下来,道:“父亲,我们回家!”“可你的身体。。。”楚雨犹豫着。“没事的,父亲,你知道修行者的存在吗?”“修行者?!那呼风唤雨的修行之人???云儿。。。你现在已经是修行者了嘛!”楚雨脸上闪过一抹惊愕,但又迅速变成了欣喜与自豪。楚牧云心中唯有苦涩。。。是,可惜的是我曾经是修行者。。。他没有说出这番话,他不想让他父亲担心。“好,好,我们回家,回家。。。”昏暗的天,狂风,与骤雨下,一对父子互相搀扶着,走上了回家的路。。。。“咱家住城西。。。就快到了。。。”“到了!这里就是咱家!”楚牧云虽看不见东西,但从耳畔鸡鸭鹅的叫声和印象中对城西的记忆里,可以判断得出,他的家境十分困难。和他预想的一样,叶家正是想凭借这一点,让楚牧云如同一条夹着尾巴的败犬回去,给叶家做事。楚牧云不禁勾起了一丝冷笑。“云儿,你刚回家,我也来得及准备什么这套衣服是我刚买没几年的,大小正适合,你先将就穿着,回头我再买新的。。。”楚雨低头,言语越来越小声。他担心楚牧云看到这般陋烂的家庭会心生嫌恶。买衣服?他们家现在连饱腹都困难,哪里有闲钱去买衣服?还有叶家公子享受了十几年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衣物,能不能忍受的了那便宜衣服的质量?楚雨越说越小声,到最后竟然如同蚊子嗡鸣一般。“不用,我不在乎的。”楚牧云利索的穿上衣服,他不在乎这套衣服的脏旧,他只在乎楚雨会不会失落。楚雨脸上果然浮现出一抹开心的笑意。“走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吧!”楚雨搓着手,道:“你先去歇着会儿,看爹给你露一手!”楚牧云摇摇头,道:“爹,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关于当年我凭空消失的原因。。。”听见这句话,楚雨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悲情。“没事。。。云儿,爹不在乎。。。”楚雨当然不会在乎。他连自己瞎掉的那只眼睛都不会在乎,他只在乎楚牧云真正的回家了,这就够了。“叶家,早就盯上了我,当年她们趁你不备,将我偷走,目的就是为了我的那双重瞳!而如今,重瞳被挖走,我从修行者的神坛跌入了连凡人都不是的谷底。。。”楚雨一听,惊慌的在衣摆上擦了擦手,慌忙用那只独眼凑在楚牧云前。他看见了,那两个黑黢黢的深孔,犹如深渊。楚雨身躯一颤。“叶家。。。叶家!他们怎么可以如此恶毒?朝夕相处了十八年,就算是个木头桩子,也该有情有义了。。。可。。。”楚牧云道:“他们觉得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想让我看到我亲生父亲家境的困苦,让我知难而退从此做一条叶家的乖狗!”楚牧云双手攥紧,语气间是抑制不住的愤怒。楚雨感觉天旋地转,三观崩裂。。。他难以想象,外人眼里光鲜亮丽的叶家公子,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吃了多少苦?!楚牧云轻声道:“爸,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而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楚牧云一字一顿道:“叶家。。。我灭定了!!!”忽地,脑海中传来一声穿越亘古的钟声“完成『信』之道善事,获得黄金之瞳,苍玄之眸!”它,真的来了!哪怕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楚牧云,此时也是抑制不住的欣喜。随着道德经话语的落下,楚牧云难以习惯的墨色世界当中,透进来一丝光亮。那光亮,虽然微弱,但不屈的在黑暗中扩张自己的领土,一瞬间,楚牧云睁开了眼!!!可怖的黑色空洞中,金色和银色雾气交相辉映,给楚牧云蒙上了一层神辉。他心中惊喜不已。。。黄金瞳,苍玄眸!这两只眼睛单拿出一只,都是足以媲美重瞳的存在啊!!没想到失去了重瞳,有朝一日可以重获光明,还是如此逆天的异象!如此神秘的道德经,此时,正安稳地躺在楚牧云的精神空间当中。如果说之前灭叶家属于口嗨的范围内,那么现在,他已坚信自己,定能实现这般梦想!楚雨现在还处于震惊的状态,迟迟不能回神,没有注意到楚牧云眼睛的异象那一句灭了叶家,犹如一声钟响,震耳欲聋!就在此时,那破烂的门发出一声吱呀声。“爹!我回来了!”门外,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小姑娘约莫十岁年龄,身形瘦削。一身简陋的绿布衣,她脸上灰尘噗噗,有淤青的痕迹。虽然衣服简陋,但小姑娘那扑棱扑棱的大眼睛,可以看得出来,她一定是一个绝世美人胚子。“爹?咱家还来客人了呀?”小姑娘瞅了一眼楚牧云,竟然觉得有些面熟。楚雨这才从震惊中苏醒,惊喜道“烟儿,这可不是什么客人!他是你的哥哥,我找了十八年才找到的,你的哥哥,楚牧云!”楚烟小嘴都张成了O型:“哥。。。哥哥?”楚牧云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妹的叫法。印象当中自己很小的时候,似乎确实有一个妹妹。但那已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等到楚牧云真正开始记事时,他已经生活在叶家几年了。他依稀记得,他第一次说话的时候,是对着那叶家曾经的家主喊了一声父亲。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男人听见这句话,眼底无法抑制而流露出来的嫌恶!而他也永远不会忘记,楚雨听见他喊出的那一声“爹”时,神色变得激动而又仓皇。。。“哥?”从回忆当中惊醒,楚牧云看向那个小姑娘。猛然一看这个小姑娘和楚牧云煞有几分神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便眼型不同,但都属于那种别人看到都会被那双眼睛的深邃吸引的类型。“哇哦,你长得和我好像呀!”楚牧云不禁微微一笑,只听说过妹妹长得像哥哥的,从没听说过哥哥长得像妹妹的。他打量了下楚烟,忽然蹙紧了眉头:“烟儿,你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