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侧妃是在他落魄时于东宫冷院陪在他身边,对他有恩的女子。“沈小姐身为沈院判的长女,如何不在府中受捕?”祁渊薄唇噙着一丝冷笑,明知故问道:“拒捕可是罪加一等,孤可以就地斩杀你。”“民妇已经嫁人,圣旨并未株连外嫁女。”蒋馥莹一个“嫁”字说的分外艰涩。祁渊听见‘嫁’字,眼底微微一刺,恨意稍纵即逝。“是了,孤王失势被幽禁东宫受刑时,沈小姐改嫁他人给了孤王致命一击。”祁渊说着,微微一顿,“或者,如今孤王该叫你……周夫人?”周夫人三字,被他咬的讽刺至极。“殿下。。。我来您下榻的住处,是为了求您饶恕我的亲人。。。我幺妹她才七岁,她娇生惯养,又爱起湿疹,大牢里潮的厉害,一抓就烂完了。。。”“给你机会了,可周夫人清高,不愿意委身孤王,孤王也爱莫能助啊。”祁渊耸肩,有意刁难。“殿下……”蒋馥莹乖乖改口用了尊称。他坐在椅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搭在桌案,玩味的打量她,她几乎难以启齿,“我知道你恨我当年弃你不顾,怪我不顾你死活改嫁他人,但我是因为……”“因为你有苦衷,你为了保护你的家族免受孤王牵连,要死孤王自己去死?你这种趋炎附势、薄情寡义的女人。。。。。。”祁渊待狱卒斟了杯茶水后,挥手将狱卒遣退,“有什么脸来见孤王?”趋炎附势,薄情寡义,着实字字诛心。她并不是这样的女人。她真的是有苦衷的。但他不肯听她的解释。于他来说她所有苦衷都是狡辩。他在冷宫受苦时,她亦被家父软禁在家,没了半条命,但。。。罢了。“殿下,我沈家,世代为御医,对皇族忠心耿耿,我父亲为人清廉,是不会做出参与宫闱内斗、毒害龙嗣这种糊涂事的,这其中必然有隐情,殿下法外开恩,念在。。。念在你我旧日情谊。。。的份上,可否于今上面前容情,重查此案?”“你我之间有什么旧日情谊?”祁渊仿佛听到了荒谬的笑话,“孤王在冷宫作病,缠于便溺,潦倒落魄,九死一生的时候,你蒋馥莹似乎风光大嫁在别的男人身下快活吧?那时,周夫人便没有记起你我的旧日情谊么?你沈家有谁替孤王求情了么?”“殿下。。。”“够了!”祁渊立起身来,扼住蒋馥莹尖尖的下颌,打量着她被他吻的红肿的唇瓣,这个他曾经舍不得欺负分毫,如今恨不得亲手结果的女人,“蒋馥莹,你以为自己还是孤王心爱的女人吗?你家获罪,孤王便必须鞍前马后效劳?”“殿下…”祁渊冷声道:“你有丈夫啊,大理寺卿周大人,岳父出事,女婿该出力才是。你该求的是周芸贤,而不是孤王!”“周芸贤他。。。”蒋馥莹眼里噙着泪珠,倔强的不让泪水落下,周芸贤怕被牵连,大义灭亲亲审的案子,死刑连坐是周芸贤觐见的提议,周芸贤要她满门死绝。“看起来周夫人夫妻不睦啊。被伴侣见死不救,滋味如何?”祁渊与周芸贤是朝堂同僚,怎会不知内情,不过是让蒋馥莹难堪罢了,“你的亲相公都不管你,孤连你的情夫都不是,为什么管你?孤王上过你么,我们没关系吧?”蒋馥莹将手攥紧,倔强的抿出一笑,尴尬的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殿下没有上过我,我们没有关系。”祁渊望见她倔强的不肯令泪珠滚落的神情,一丝烦躁袭上心头,他很快挥去这股情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冷眼望着这个薄情的女人。“既然周夫人不肯和孤王做,那么孤王还有事,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