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听见他的闭门羹,莫名其妙的委屈,也害怕离开后,最后一线希望也当真破灭,她说,“我不回去。”“闹情绪得分场合。”祁渊温声说,“听话。现在不是时候。”蒋馥莹平复下情绪,“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我就回去。”祁渊眉心拧了拧,“孤王这里有朋友在。说那些不合适。”说什么,说他养了周大人的妻子暖床?他是男人,和燕青吹水没所谓。她公开来说,她哪里受得住,当真不要脸面了。蒋馥莹救父心切,而且性格倔强,这时就想求个真相,她说,“我不管,我要现在说。你必须说清楚。”祁渊反问,“你跟谁说话呢?孤还必须,孤是你丈夫么,为什么听你的?”“我跟你说话呢,祁渊。没有为什么,你就必须说清楚。”他都不打算帮她,她为什么矮他一头,她还怕态度不好连累夫家么,怎么可能。最好把周家也满门抄斩。祁渊:“……”燕青大为震撼,竟有人胆敢同太子这般蛮横?侧妃都不敢如此造次的。殿下肯定拔她舌头!祁渊将手攥了攥,这么犟呢,一点不听话啊,说了有朋友在,她怎么不走,这性子多少很有些气人,搞他情绪,本心平气和被她激得不冷静了,她就这么不给他回旋余地。又想起小时候她无事生非,不管他在忙什么便伸手心要吹吹那个倔样来了。“你要问什么?”祁渊问。燕青错愕,不是应该把她舌头拔了轰出去么,兄长多少属于墨迹了。蒋馥莹微微思忖,“你刚才和燕将军说,你不会帮我父亲求情,你只是玩弄我,玩弄完也不会管我父亲的死活,是不是真的呢?”祁渊被逼到一个角落,朋友在旁,下属在侧,他说什么,说自己下作的会帮曾经抛弃他的女子么,说自己昨晚因为她一句不会过被气到失眠气到哭。他冷声说:“是真的。”蒋馥莹的心脏如被刺中,这些天都以为只要自己服侍好祁渊,便可以给父亲争取一个脱罪的机会,却原来自己只是祁渊和他朋友茶余饭后的谈资么。“你真的只是玩我?不会兑现承诺吗?”祁渊说,“嗯。”她自己说他是恩客而已,恩客能承诺什么。蒋馥莹无奈的笑了笑,眼眶猛地一酸,抬起手用被他包裹成粽子的手拨了拨发丝,看起来狼狈极了,不能说不委屈:“祁渊,你怎么可以骗人呢。太子还可以对老百姓言而无信的吗。你可以从一开始就不理我,为什么要骗我。。。,就这么好玩?”少主是储君,未来的一国之君,少主可以言而无信的吗,未来的皇上可以骗人的么。蒋馥莹无助极了,某种信仰被击碎了。她那个牵强的笑容使祁渊心里猛地一紧,她像个被欺骗了的最宝贵信任的孩子。他似乎也被她这张小嘴骗的没了半条命,谁的感情又不保贵了。莹莹要做太子妃,不准渊郎纳妾,渊郎是莹莹一个人的,结果还不是把他弃如敝履,任他在冷宫自生自灭,不闻不问么……他不愿意人前多说个人感情私事,但她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一直逼他回答等同找着难受,沉声道,“这边还有事,你回去,好么,周夫人。”疏离的距离感使蒋馥莹逐渐失落,就像被不断推开失去安全感的孩子,慢慢的放弃了这一线希望。蒋馥莹下意识的应激自保,“祁渊,如果你只是想玩,蒋馥莹不奉陪了。少主找别人玩吧。”“你没完了?”祁渊蹙眉,痛经还有力气这么磨人?他不想多说,大夫说女人不能生气,他希望眼前息事宁人。蒋馥莹将他的太子令从衣襟取出,放在他的桌面上,把令还给了他,内心构建的坚强逐渐崩塌,她需要想别的办法救父亲了,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祁渊,我不再求你帮忙,我们的约定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