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月离开时,叶宏收到了一张将近满分的试卷。他看着上面的分数。整个人像是跌进了寒冷的冰窖,不停在颤抖。他错了!是他错了!他就该像庄明月说的那样,他不应该因为自己虚荣,挤破头的都想要进帝云中学,去借高利贷,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妈妈,也毁了现在的这一切。监禁室里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紧紧抓着那张试卷,痛哭哀嚎,悲鸣…不管做了什么,都改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一直以来都是这个道理!庄明月走出警察局时,旧巷街边尽头,落下一抹残阳。此刻的天空也飘落了雪。眼角余光看到一个靠在墙上,身形修长的少年,与她一样穿着黑色校服,其中一个裤腿卷起露出小截腿,肌肤很白,单肩背着包,他仰头看着雪花,俊朗雕刻般帅的侧脸,一朵白色雪花,落在他鼻尖,很快融化不见。那股不可一世,桀骜的气息,比平时收敛了不少。他这个人有时候不说话,还是挺顺眼的。庄明月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里"江野直起身,朝她走过去,歪着头:"不是请客吃饭""所以你就一直等在这里""管我你谁啊!"他就是这样,说不上几句好话语气就犯冲,对她永远都没有好脸色。庄明月转身扭头就走,没有理他。江野迈着长腿,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侧。走了一段路,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江野先发了声:"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庄明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已经超过时限,不算数了。""漂亮!没良心的东西。"庄明月其实走的很慢,他也像是特意放慢了脚步。"最后一次!"江野:"…""江野,最后一次了,明天你还是不来,我不会再等你了。"江野伸手摸了摸后颈脖的位置,"嗯。"被拿捏了!晚上聚会在香味居。这里装修典雅,有古式建筑风格,气氛并不喧闹,很安静。木质雕花的推门,十几个人的包厢。庄明月来的比较早,先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有清淡有辣,来时他问了叶凡他们的口味,都是好辣的,不吃辣的人在少数。江野原本跟她到门口了,后面不知怎么的,人不见了。给他发了消息,也并没有回复。今天人并没有来的很齐。绿毛:"凡哥,我去这么多菜,全都是没吃过的玩意儿,今天晚上一定要多吃点。"叶凡对他翻了个白眼,低声呵斥着:"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让人看笑话。"江裕树就坐在庄明月身边,他说:"无妨,我也是初次来,没有尝过这里的菜,看着样式确实让人很有食欲。"庄明月以为江裕树会嫌弃他们,毕竟他们身份阶级不同,看来是她想错了。人还没有到齐,也都没有动筷。红毛起身给身边几个伙伴倒了些杯柠檬水,"对了,野哥呢他怎么没来说好我们过来,要好好陪我们的。"叶凡:"谁知道,他又去哪里鬼混了。让他死外面得了,不用管。"提到江野,庄明月小心翼翼看了眼江裕树,他面无表情,脸上看不出喜怒,敛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许是不想听见江野的名字。瞬间沉默的气氛。庄明月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没想到她会在中间成为最为难的那个人。庄明月起身给他倒了杯水,"这里的花茶挺好喝的,你尝尝。""好。"他嘴角浅浅的勾起。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高兴。庄明月也不知道他喝不喝得惯,这里的花茶都是很普通的茉莉花,可能比不上他平时喝的。庄海生平时也爱喝茶,茶叶都是最好的,价格都是四五位数。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震动,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是江野回复了他的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有事,不去了!庄明月拿着手机站起来,"我去打个电话。"江裕树纹有刺青的手,摩挲着茶杯壁,"去吧。"心中许是猜到了几分。他也并未说什么。庄明月走到安静的走廊角落,给江野打了电话。蓝色酒吧,震耳欲聋的嘈杂音乐声。江野混迹在烟雾袅袅的场合里,身边两侧坐着都是身材火辣的艺校校花,一帮人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江野面前桌上,一包香烟跟打火机下压着几张红色跟一堆零散的钱,他投出去一张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他跟身边的人,眼神示意看了看自己的口袋,校花明白从他口袋里将手里拿了出来。校花按下接听键,放在了江野耳边,"哪位"庄明月听着影响里震耳欲聋的声音,就知道应该在哪个地方鬼混。他不来…庄明月像是在意料中的事。怕自己说话,他听不清,庄明月索性挂了电话,给他发了消息过去:在忙吗欠你一顿饭,以后我再补给你。江野瞄了眼桌上跳出来消息,嘴里叼着烟,将手机翻了过来。继续玩手里的牌。展宴跟白玉书是最后才来的,已经差不多快七点半,按照展宴的时间,已经来的算是比较早的了。不过明明是两人行,其中又多掺杂了一个人,还有…应月瑶!她落落大方挽着展宴进来,白玉书像个跟班一样在他们身后。进门那瞬间,庄明月注意到了,白玉书脸上稍纵即逝,吃醋委屈的眼神。白玉书怕是遇到对手了。不管有没有她的干预,总会有横插一脚的人出现。其实相爱很简单,就看另一方愿不愿意舍弃什么。这顿饭吃的倒也算是和谐。点了些梅子酒。度数不是很高,也喝不醉。也不知是不是这菜不合江裕树胃口,他总是使劲儿的往她碗里夹菜,他自己到没吃几口。应月瑶对展宴攻势很猛,他们两人像是才是一对的人,完全将白玉书晾在了一边。庄明月实在是吃不下了,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去躲躲消化下。走进洗手间,出来洗了洗手,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人,水龙头还在滴着水。脑海里浮现应月瑶跟展宴和谐的画面,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平静得出奇。是不是她跟展宴之间,真的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