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叶执意要回到自己家里养伤,雷红柳不答应,可又架不住林叶苦苦求她。 这还是林叶第一次这么固执的求人,好像留在这,他可能会被暗害了似的。 可他家里只有子奈和老陈,没有人能照顾好他,雷红柳不放心,决定和严洗牛一起再次住过去。 若雷红柳和师父也住过来的话,那么当然别人也可以住过来,你不拒绝一,便会有二三四五六七。。。。。。 林叶有些怕。 说实话也不是怕,而是尴尬。 毕竟他那赤身-裸-体的样子,被小姨看到过,被小姨的侍女也看到过。 拓跋云溪对于林叶的反应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担忧,反而有些想笑。 那个小家伙竟然把这事看的那么重要,那决绝态度,也让拓跋云溪觉得更好玩了些。 这么好玩的一个人,被欺负了,而且还差点死掉,所以她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收手。 在云州,不管是什么事,当拓跋云溪决定认真参与一下的时候,对于其他人来说就会变得很可怕。 她可怕到什么地步 打个比方。 如果她不是拓跋云溪,她只是这城中随随便便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 也有无数人爱慕,许多人追求,当林叶这样一个漂亮小伙儿出现之后。 那么必然会有人想办法让林叶消失,林叶这样的人,是不能被允许存在于规则之内的。 在那些光鲜漂亮的公子哥眼中,拓跋云溪就是天鹅,林叶自然就是癞蛤蟆。 哪怕癞蛤蟆管天鹅叫小姨,也不行,这是规则之内不允许的事,因为癞蛤蟆永远没有资格和天鹅走到近处。 可她是拓跋云溪啊。 她的那些爱慕者,追求者,如果真有谁敢去除掉林叶的话,那么拓跋云溪一定会让人知道,什么才是规则。 她不在云州城的规则框架内,但她随便改变规则,也可以随便制定规则。 只要还在云州,任何游戏,她想玩,都是降维打击。 因为她哥哥拓跋烈,把所有的最好的都给了她。 好在这云州城里的大部分游戏,她并不感兴趣。 因为对她来说,大部分游戏过于低级幼稚,玩了也无趣。 林叶现在身边也有不少人,大福狗的产业不算多高大上,可规模也已不小。 林叶一句话,高恭就能招呼过来数百人,并且将林叶视为精神上的偶像,支柱,甚至可以说是教父。 为了给钱爷报仇,追查真凶,云州江湖上许多底层的人也聚集在了林叶身边。 其中一部分人后来因为压力而离开,另外一部分留下的便有着绝对的信任,尤其是在刀疤被杀,林叶为他报仇而杀飞鱼堂数十人之后。 所以,此时林叶一句话,差不多会有千余人为他效力,不管其中有多少人会真正尽心尽力,但人数不会少了。 可是即便如此,林叶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查出来关于崔景临的任何消息。 拓跋云溪只用了一天。 而她也只是给全城的势力放了一句话。 现在,是我想找这个人了。 她还是坐在武馆门口,那小家伙要回家养伤,大概是因为尴尬所以躲着她躲着小禾。 那就让他回家去吧,拓跋云溪喜欢这武馆,因为雷红柳还是她视若亲姐姐的人。 门口本来空荡荡的,她想坐在门口等消息,于是门口就有了座椅,有了棚子,还有了长桌,长桌上还摆满了美酒美食。 几个亲卫押着两名泼皮过来,那两人跪倒在地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因为很不巧的是,他们早晨的时候,恰恰就在不远处围观,亲眼看到了青铜战甲是怎么捏爆一个人的头颅的。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 两个人拼了命的磕头,很快额头上就见了血,他们也喊着大小姐这三个字,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其实没资格喊。 崔景临呢 拓跋云溪问。 那个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泼皮结结巴巴的回答: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这样的回答,这样的人,都是在浪费拓跋云溪的时间。 所以她抬起手摆了摆,亲卫随即抓了两人就要离开。 那泼皮哭喊道:可能都死了,都死在钱老头儿家里了。 这话让拓跋云溪有了些兴趣,勾勾手指,手下随即又把那两个家伙拎了回来。 那泼皮说道:那天,我也跟着崔景临去了钱老头儿家,可半路上我肚子疼,就钻到胡同里方便。 等我赶过去的时候,才到胡同口,我就看到崔景临的手下把钱老头儿家院门关上了。 我没敢再过去,崔景临脾气不好,我怕他骂我,就想在外边等着,等崔景临不注意的时候再混回队伍里。 可是后来那钱老头儿家里起了大火,眼看着火没一会儿就把房子都烧进去了,他们都没有出来。 听到这,拓跋云溪抬起手轻轻挠了挠眉角。 那泼皮继续说道:我以为他们是从另外一边跳墙出去了,所以连忙绕过去找,可根本没有人。 再后来,就听说崔景临躲了起来,谁都找不到他,我就想,他那天可能死在钱老头儿家里了。 我不敢出来,就投奔到我朋友家里躲藏,我怕崔家的人找我,也怕那些要为钱老头报仇的人找我。 这泼皮脸色煞白的说道:我是怕死啊,哪边的人我都惹不起,好在是没人知道我也去过。。。。。。 拓跋云溪点了点头:带路吧。 她起身,小禾伸手轻轻招了招,停在不远处的那辆粉嫩粉嫩的马车立刻过来。 亲卫押着那两个泼皮在前边走,马车在后边缓缓的跟着,拓跋云溪斜靠在马车里,总是那么一副对任何事其实都没有多大兴趣的样子。 她忽然叹了口气。 男孩子长的确实快,这才半年多,竟是长大了。 她自言自语。 坐在对面的小禾下意识的应了一句:嗯,是挺大了。 拓跋云溪:嗯 小禾一怔,连忙道:我是说,是真的长得很大了。 说完自己都怔住,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确实很快,是长的很快。。。。。。 拓跋云溪: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小禾红着脸扭头,不敢看拓跋云溪:我。。。。。。只是走神了。 拓跋云溪抬起手揉了揉眉角:以后他成亲,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和他一起朝我叫小姨的女孩子,我一定看不顺眼。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想想就头疼。 想到可能任何一个女孩子站在他身边,朝着她叫小姨,她都不可能看着顺眼,并且她还要笑呵呵的给过去一个大红包,她就更加的头疼。 小禾长长松了口气,声音有点儿轻的附和了一句:是啊,肯定不顺眼! 没多久,那两个泼皮就带路到了钱老头儿的住处。 房子已经重新修好,院墙是新的,房子是新的,连门上的锁都是新的。 拓跋云溪下车,立刻有人从马车上把椅子搬下来。 手下人汇报道:那个钱老头儿死了之后,是林叶找工匠翻修重建了这里,但一直空着没人住。 拓跋云溪斜靠在椅子上,手指摆了摆:翻吧。 至于能不能翻到,她其实也不抱多少希望,至于这挺好的房子拆掉可惜不可惜,她当然也不在意。 翻不到线索那就再找其他的,挺好的房子拆掉了那就重新盖起来更好的。 一个人的能力差距就在于,这云州城里绝大部分人穷尽一生的本领,都未必能赚到足够新建一座院子的钱。 而她,如果因为新建一座房子还需要她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房子很快被推翻,大批的人手进去,连地面都很快被挖开。 可是没有什么线索,如果有,重建这房子的时候,林叶他们当然也会看到。 可拓跋云溪这个人的区别就在于,她有不信邪的性格,也有不信邪的能力。 她说:挖不倒,那就再往下挖七尺。 于是,挖到了。 林叶他们重建这房子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发现,确实是因为,没有挖这么深,毕竟普通人家盖房子不需要挖大坑。 在钱老头儿的院子里挖出来一个地窖,这地窖的构造很奇怪。 地窖的入口居然是在院子里的那棵树下边,树在院子的东南角。 大火烧毁了房子,但树的位置是这院子中距离房子最远的地方,烤到了这棵树,但不足以把树烧死,缓了这一阵,树又郁郁葱葱。 重建房子的时候,当然不会把树挖掉,所以这地窖的入口也就没被发现。 拓跋云溪的人也不是发现了树下的入口,而是挖的足够深,把地窖挖出来了。 地窖里有许多瓶瓶罐罐,哪怕封闭的比较严密,可是还散发着一些药味儿。 拓跋云溪走到土坑边上,低头看着地窖里的陈设,她接过来小禾递给她的手帕捂住口鼻。 她从小就讨厌药,无比的讨厌,到现在为止,二十年人生中唯一让她害怕的事,也只是吃药。 在地窖一侧的角落处,有一个奇怪的缸,手下人把缸打开后就吓了一跳。 缸里边是碎骨,那股气味令人格外的不适,有些反胃。 拓跋云溪亲卫队的首领薛临渊走到大缸旁边,低头看了看,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他能成为拓跋云溪的亲卫队首领,当然不仅仅是因为他能打,还因为他各方面都足够优秀。 拓跋烈为了保护他妹妹,也一定会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 薛临渊朝着土坑上的拓跋云溪说道:大小姐,这些骨头,大概是用一种什么药处理尸体后的残留,骨头不容易被销毁,肉身已经被药腐蚀掉。 拓跋云溪道:所以,崔景临在这那里 薛临渊让人把大缸推翻,里边的骨头碎渣倒了出来,他找了一根棍子来回扒拉了一会儿。 看起来,至少是六七具尸体的骨头残渣。 拓跋云溪点头:怪不得找不到,他们藏的真好,不过,也许还有藏的更好的地方。 她转身,把刚才捂着口鼻的手帕扔在一边,那手帕上或许会有些许残留气味,她不能接受。 去吧,接下来把那钱老头儿的尸体挖出来。 她笑了笑:咱们看看,小家伙披麻戴孝送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 。。。。。。 【感谢大家,皆是我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