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半边月,李狂生带着残余的匪寇退回大营,暂时休整。大当家,二当家,黑水军原地扎了营,并没有追上来。一名匪寇探子跑回,恭敬道。知道了,让兄弟们小心盯着,一有动静,立刻回报。李狂生沉声道。是!探子领命,快步离去。也不必过于紧张,天黑之前,他们不敢进山。虎皮座上,半边月淡淡说道。大当家,退回山中,只是无奈之举,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不然,一旦黑水军攻进山,我们手下的这些兄弟都将死在这里。李狂生正色道。今日,黑水军来的三百铁骑,都是精锐中精锐,出山突围,是最不可取的下策,平原上,我们手下这点人面对黑水军的精锐铁骑,只是送死。半边月冷静道。若不正面突围,我们又能如何出去,这岐山背后是一座断崖,并没有其他的路可走。李狂生凝声道。据陷死守,找机会除掉他们的马,我们才有可能突围。半边月回答道。说到这里,半边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凝声问道,穿肠毒他们伤势如何穿肠毒和下山虎伤势最重,其余两人也伤的不轻,需要时间静养。李狂生回答道。半边月闻言,眸中异色闪过,道,让兄弟们衬夜在山中设下埋伏和陷阱,明日,黑水军定会进山,我们需要早做准备。大当家,真的要死守吗,我们手中这点人是不可能守太久的。李狂生皱眉道。能守多久是多久,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时间。半边月起身,迈步走了下去,道,跟我去看看穿肠毒的伤势,我们能不能突围全靠他了。李狂生听过,神色一凝,片刻后,仿佛明白了什么。岐山外,黑水军扎营,清点过伤员后,杜衡也回了帐中。帐中,杜衡看着已经等候的年轻人,平静道,你叫什么名字苏白。苏白回答道。苏白你就是那个打架的新人杜衡诧异道。是。苏白承认道。今日多谢了!杜衡也没有再废话,双手抱拳,躬身行了一礼,认真谢道。杜千户折煞属下了。苏白上前,扶起眼前将军,正色道,既然进了黑水军,便是黑水军的人,看到兄弟们有难,又怎能坐视不理。好,都是男人,多说无用,待剿灭这股匪寇之后,我会禀报麟帅,为你论功行赏。杜衡承诺道。多谢千户。苏白恭敬道。杜衡颔首,继续道,今日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进山,可能还有一场苦战。属下告退。苏白行了一礼,旋即转身离开。苏白方才离开,帐外,许攸现身,走入帐中。刚才那个便是苏白许攸开口道。你知道他杜衡皱眉,不解道。你可知道他的身份许攸平静道,他可是我们陈国新封的国士,如今,位居太子先马,可谓朝廷最炙手可热的新贵。嗯杜衡闻言,面露诧异,片刻后,收敛心神,淡淡道,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他既然成为黑水军的新兵,便是我的部下。没人和你抢。许攸淡淡一笑,道,不过,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在黑水军中久留的。未必。杜衡平静道,我看此子身上便有着一股子血性,说不定他会喜欢上军中的生活。呵,希望如此吧。许攸笑了笑,说道。外面,夜色渐深,漫长的一夜渐渐过去,黎明,东方一抹鱼肚白泛起,如此显眼。休整了一夜,营帐前,黑水军集结,准备入山。昨天傍晚一战,曾经稚嫩的新兵见识过战争的残酷,一夜间,全都成长了不少。出发!黑水军前,许攸、杜衡下令,带来大军攻山。与此同时,岐山中,半边月站在一处高地上,看着下方开始攻山的黑水军,美丽的眸子中冷意闪过。放箭!就在黑水军进入山林时,早已埋伏好的一百匪寇现身,占据有利地形,以弓箭伤敌。盾兵!看到匪寇放箭,杜衡开口,喝道。后方,黑水军将士领命,一排排盾牌竖起,挡下万千利箭。放!弓箭无效,山坡上,埋伏的匪寇将准备好的巨石推了下去,顿时,巨石隆隆,朝着山下滚去。散开!杜衡见状,沉声喝道。军令再下,黑水军将士相继散开,躲避巨石。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有将士被巨石砸到,受伤不轻。岐山险峻,本就易守难攻,杜衡和许攸率兵进来时,便明白这点,所以,早有心理准备。老许,助我一程!杜衡看着山上不断滚落的巨石,喝道。明白!许攸心领神会,抓过一面盾牌,直接朝着上面甩去。前方,杜衡脚下一踏,纵身而起,踩着盾牌,跃上了山坡。这一刻,武道强者的重要性尽展无疑,杜衡冲上山坡,长枪横扫,将一名名匪寇全都打了下去。山坡间,滚落的巨石减少,黑水军将士前行的速度顿时快了数倍,相继登上了山坡。惨烈的厮杀再起,许多黑水军将士杀红了眼,全力为昨日死在匪寇手中的兄弟报仇。经过昨日一战的磨砺,如今的黑水军新兵已然成熟许多,战力明显提升。不多时,埋伏在山坡上的匪寇被全部清扫干净,无一活口。前面应该就是匪寇的营地了。杜衡极目远望,看着山林尽头的寨子,凝声道。奇怪,匪寇中的那些高手一个都没有出现,不太正常。许攸皱眉,疑惑道。或许都守在营地中。杜衡沉声应了一句,道,走吧,攻破匪寇的营地,将他们一网打尽。许攸颔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继续前进了。后方,苏白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山林,眸中闪过一抹凝重。不对劲。他们似乎是忽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