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翻旧账,邹行云也不甘示弱。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最后双双气喘吁吁。行了,你现在批判我有什么用,我只想再提醒你一件事,还记得那个保姆的下场吗……记得。邹行云咽了咽,眼中透出几分恐惧,几乎,被砍成了肉泥。是她那个赌鬼老公干的没错,可后来,我去牢里探监,那个男人当时已经有点精神不正常了,但无意中说了一句,‘谢谢二少爷’。那年,他才九岁,至今我都猜不透,他是用什么方法,借助另一个人的手,帮自己报了仇,而且全程没有参与,连一点可疑的边儿都没沾。温云虹走近一步:只是说了几句侮辱他的话,少给了他几顿饭吃,结果就被剁成肉泥,你觉得我们呢过去,他可能还没实力对付我们,这以后,等他坐上那个位子,能够把控整个邹氏的时候,你觉得,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这……我可是他爸,他会杀了我!看着丈夫那副胆小怕事的蠢样,温云虹翻了个白眼:那倒不会,但你也知道,这世上有太多的办法,能令人生不如死了,到时候他把你关起来,一天只给一顿饭,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然后对外称,你去游山玩水,颐养天年了,你又能怎么样早知道……早知道在发现他不正常的时候,就应该把他掐死!邹行云慌得来回转圈,都怪你,第二个儿子没保得住,你说说你,还总想让他回来……废话。温云虹没好气道,他不回来,我们二房家里就要被一压再压,手里头什么都不剩了,等老大或其他人当家做主,咱们两个一样没好下场!这没好下场那也没好下场,你是让我做好等死的心理准备吗!邹行云正嘶吼着,门外忽然传来说话声,他的嘴巴一下子就被捂住了。安爷。有见到二太太吗呃,没有。好,去忙吧。脚步声远去,邹行云觉得快不能呼吸了,挣扎着扒开那只手,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妻子脸色微白,神色恍惚。喂,你怎么了没、没什么。温云虹很快掩去异色,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得帮我,比起被其他人夺权,我们的儿子,还是很好对付的,特别是现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我想要改变的事情,终于有了点成效,只要我们抓住这个把柄,往后我们想要的……就都能得到。别打哑谜了,想要我做什么,快说。温云虹招了招手,夫妻俩咬起了耳朵。当天晚上,一个名叫王邦的人,就坐上了前往南市的飞机。他几经辗转,终于打听到了地方。昔日的小诊所,现如今,已经成了一家杂货铺。店主是个老太太,听到对方打听诊所的负责人,嗤笑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的小院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人找,喏,就在那儿呢,不过小伙子啊,如果你是来要债的,我觉得你恐怕要空手而归啰,他李岚现在一个子儿都拿不出来,穷到快喝西北风咯!咿呀——门板挪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你谁啊王邦可没那么好的耐心,直接一脚踹开了门,揪住那人的衣领摁在桌子上。别打我!钱我会还的!我一定会……谁要你还钱了,我只是来问一件事儿。什、什么……大概七年……哦不对,六年多以前,是不是有个姓姜的女人,在你的诊所里,生了个孩子,一个男孩。这,这我哪里记得啊!不记得,就好好想,直到想起来为止。王邦一用力,立刻传来骨头的咯嘣声,李岚疼得嗷嗷直叫,忙道:我可以查!诊所的资料我没扔,就堆在后面的房间里!你给我点时间,我肯定给你查出来!翻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从某个角落的最底下,翻出了破破烂烂的记录本。啊对,就是那一年的!李岚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哗啦啦地继续翻:姜……姜……姜海吟!是她。王邦蹲了下来。顺转剖,生了个男孩。那男孩叫什么这……我们只是个小诊所,不管这种事,她生完没多久,就抱着孩子走了。王邦掏出两叠厚厚的钞票,晃了晃: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细节可以说的,说得好,这就是你的。小小的眼睛顿时亮了,李岚绞尽脑汁,猛地打了个响指:我想起来了,那孩子左肩膀有个胎记,红色的,而且他乳糖不耐受,刚生下来那两天,差点因为这个,没活得下去。好。王邦把钱丢到对方身上,然后拿起那份病历记录本,这个我拿走了,闭紧你的嘴巴,别跟任何人提起这事,要是被我听见你在外面拿着钱胡说八道……不敢不敢,我当没见过您,不,您根本就没来过!嗯。一连消失这么多天,姜海吟以为,肯定要被辞退了。谁知道,走进公司以后,周围人就跟完全不知情一样,一个个神情自如。不用细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打了招呼。既然邹远良想装糊涂,留她下来。那么她肯定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互相摆在眼皮子底下虚与委蛇,总好过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她正常做事,独来独往,倒也自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儿子学校的班级群里发来一条消息,说是即将举行秋季运动会。还没来得及细看,有人私信了她。【您好,请问是邹林臻的妈妈吗,我是学校的体育老师,我姓马】她连忙放下筷子,回道:【您好,马老师】对方在询问过她此刻方便接电话后,拨了过来。您好,是这样的,小林臻在体育方面,非常优秀,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拥有很高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