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叶心仪这么说,乔梁有些感动,知道叶心仪这话是出自公心。徐洪刚很满意,既然两位部长提名,自己就顺水推舟吧。我看可以。一听徐洪刚说可以,其他几位部长都点头。然后又讨论其他两个正科名单,讨论完,徐洪刚让叶心仪回头把名单报给组织部干部科。部长办公会结束后,乔梁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萧瑟的深秋,心里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感慨,从夏到秋,自己攀登副处未成,反而摔到了副科,现在又要回归正科了。转了一圈,原地踏步啊。而这原地踏步,看起来却又是提拔。尼玛,这样的提拔怎么感觉很滑稽呢但乔梁知道,如果自己不回到正科,是不可能继续进步的。如此,这原地踏步还是很重要。一会,徐洪刚背着手迈着方步进来了。今天的部长办公会开得很顺利。徐洪刚微笑道。乔梁笑笑没说话。小乔,我给你交个底吧,这次即使部里只提1个正科,也不会落到别人头上。徐洪刚的口气很果断。乔梁很感动:徐部长,我明白的,谢谢。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并非提拔,只是让你回归到原来的位置,换句话说,本该如此。徐洪刚的声音突然有些愤愤,接着就出去了。乔梁琢磨着徐洪刚的话,苦笑摇摇头。快下班的时候,楚恒打来了内线电话。小乔,今天的部长办公会上,我特意提名你的。你从正科被降为副科,这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今天总算得到了一些宽慰。谢谢楚哥关照。以我们的私人交情,说谢就见外了,我对你的进步是一直很关心的……楚恒又勉励了乔梁一番。和楚恒打完电话,乔梁冷笑一声,尼玛,你以为老子猜不透你的心思。两天后的下午,乔梁正在徐洪刚办公室整理文件,叶心仪进来了,脸上带着不快的神情。叶部长,怎么了徐洪刚道。徐部长,组织部太欺负人了,过分!叶心仪愤愤不平道,我们报上去的正副科名单,除了乔主任的,都批了,就他的不通过。为什么徐洪刚平静道。干部科的人说乔主任是挨过处分的人,不适宜提拔,给打回来了。我气不过,和他们评理,说犯了错误的人难道就不能进步了凭啥戴有色眼镜看人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答应,最后都吵起来了,他们然后就往上推……听叶心仪为了自己的事和组织部的人吵架,乔梁很感动,没想到叶心仪对自己这么好。听叶心仪说完,徐洪刚沉思不语。叶心仪接着又递给徐洪刚一个文件:对了,这是组织部的商调函,他们要从我们系统调两个人过去。乔梁凑过去一看,是要调丁磊和何毕到组织部。这两个人分别是楚恒和唐树森的心腹,现在正受到袁立志的排挤和徐洪刚的打压,在这个时候来调令,显然是要借调整科级干部的机会重新安排他们。而他们一旦到了组织系统,在唐树森的庇护下,东山再起显然是很自然的事。不知徐洪刚怎么看这事,不知他放不放徐洪刚沉吟着,在乔梁提拔遇到阻碍的时候,这俩货的调令突然来了,很巧啊,似乎是有意如此安排的,似乎这安排别有用意。徐洪刚意识到,唐树森要和自己做一笔交易,用乔梁的提拔来换自己放走何毕和丁磊。何毕和丁磊现在在宣传系统已经成了无所作为的废人,如果放走,无异于给自己制造麻烦,无异于会壮大唐树森的势力。但如果不放,干部科就会在唐树森的授意下,拿乔梁受过处分做理由,不批他的正科。在乔梁的提拔和放走何毕、丁磊两者间,哪个更重要徐洪刚虽然觉得自己有些被动,但还是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虽然做出了选择,但徐洪刚却不想亲自出面解决这事,不能让唐树森太得意。想到这里,徐洪刚打内线电话把楚恒叫来,告诉了他乔梁提拔受阻的事。楚恒听完很生气:干部科太胡闹了,我们部长办公会决定的事,他们竟然阻拦,明摆着是故意刁难,我去找他们讲理。别忙,楚部长,你再看看这个。徐洪刚把调函递给楚恒。楚恒看完,心里暗笑,眉头却微微皱起:组织部怎么在这个时候要把这两个人调走这显然是工作需要。徐洪刚笑道。徐部长,这两件事你看如何处理好楚恒用试探的目光看着徐洪刚。徐洪刚不动声色道:这事你全权去处理。我怎么处理徐部长给我交个底才好。楚恒道。一切以大局和工作为重,一个必须提,一个立刻放!徐洪刚干脆道。楚恒点点头,徐洪刚答应了唐树森暗示的交易。楚恒暗暗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解放何毕和丁磊了,自己和唐树森的目的达到了。解放何毕和丁磊,目的并不仅仅是让他们摆脱目前被打压和排挤的狼狈局面,下一步还要重用提拔,让他们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当然,这么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意义,那就是做给唐树森集团的其他人看,让他们知道唐树森任何时候都不会放弃老部下不管的,这可以起到凝聚人心的巨大效果。而要让徐洪刚答应放走何毕和丁磊,就要有筹码,这筹码就是乔梁的提拔。虽然预料到徐洪刚会以乔梁的提拔为重,但他答应地如此痛快,还是让楚恒多少有些出乎意料。楚恒答应着去了,叶心仪也回了办公室。乔梁这时明白了其中的道道,瞬时感动,为徐洪刚对自己的看重。徐部长,谢谢你。乔梁发自肺腑道。都明白了徐洪刚道。乔梁使劲点头:明白了。徐洪刚重重呼了口气:老唐这是逼着我做这交易啊,这交易对我来说绝对不亏,但对老唐来说同样收获不小。乔梁皱皱眉头,艾玛,自己成交易的筹码了。似乎猜到乔梁在想什么,徐洪刚意味深长道:小乔,官场是个大生意场,交易无处不在,在某种意义上,人人都是筹码。乔梁琢磨着徐洪刚这话,觉得颇有些道理,却又一时难以理解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