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欺骗了三长老,陈家还会准你出岛这小子八成还是在外流浪。" 贯虹坚心底冷笑,挥挥手让侍女退下。 虽然他对陈家悬赏的灵石有些眼馋,可他并不打算掺和此事。 陈平叛逆无道,私自离开家族,铸成大错,但终究血浓于水,陈家不可能将他废了。 贯虹坚这小家主当得舒舒服服,实在不愿招惹陈家的嫡系族人。 "陈道友来晚了,贯族兄他两年前就已经坐化。" 贯虹坚轻轻摇头,话中带着一丝伤感。 "几年时间未见,贯道友竟与世长辞了,唉,人生无常啊。" 陈平微微一怔,并没有露出任何伤痛之意,只是略为感叹一番后,接着问道:"贯倪儿那丫头呢,也不在贵府" 不错,他这次来休柠岛的真实意图是为了贯朔州的孙女,贯倪儿。 当初此女给他斟茶,杯子上却传递着一股转瞬即逝的奇冷寒意。 陈平用神识扫视了几遍,并未发现怪异之处。 而且那会他要躲避陈兴朝,所以没有时间多管。 "陈道友,你究竟是找谁来了" 贯虹坚皱皱眉,不悦的道。 陈平私闯贯府,直到现在也不给个解释。 做为贯家的族长,地位与他差不了多少。 可这家伙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作态,让贯虹坚大感不满。 "贯倪儿在哪" 陈平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道友还没……" 贯虹坚不耐的开口,话说到半截戛然而止,脸上满是惊慌,手指颤抖的道:"前辈……筑基了" 刚那句话是神念入耳,贯虹坚险些没反应过来。 而传音入密一直乃筑基修士才可施展的高端技巧啊! "昨日,家族内务堂已发昭告,想必这几天贯族长就会收到消息。" 陈平冲着他似笑非笑的道。 "晚辈贯虹坚,见过长老。" 贯虹坚急急忙忙起身,躬腰一礼。 陈平不置可否,道:"贯族长还是先回答一下本长老的问题吧!" "启禀长老,倪儿在后山为她祖父守孝。" 贯虹坚提心吊胆的道,同时,他暗暗埋怨不已。 堂堂筑基长老,直接表明身份不就好了。 他贯家还不得举族欢迎! 贯虹坚仔细回顾了一遍自己言行举止,还好没有太出格的地方。 不然,以陈家长老的尊贵身份,随便发句话,这片海域,贯家就再无立足之地。 "哦,贯道友都离世两年了,小丫头还在守孝,看来平日祖孙情深。" 陈平眸中闪烁着赞许之色。 "倪儿其实并非贯朔州族兄的亲孙女。" 贯虹坚苦笑一声,缓缓的道:"二十多年前,族兄外出游历返回家族时,身边便多了一个一岁大的女婴。" "据他吐露,女婴是在一座岛屿中的火山口捡到的。" "我看着女婴尚幼,贯族兄又未生子嗣,就同意收留了她。" "过了五年,我给女婴测验资质,发现她居然是中品的水灵根,于是便准许她入我贯家修炼,并赐名贯倪儿。" 陈平敲着石桌,意有所指的道:"贯倪儿的体质似乎有点特殊。" "长老慧眼过人。" 贯虹坚明晃晃的拍了一计马屁,才回忆道:"她还是个襁褓婴儿时,身上就自带着一股冰寒气息。" "随着倪儿年龄渐长,寒意愈加刺骨,我等修士有灵力护体,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普通鸟兽但凡接近她三尺之内,皆惊鸣散开。"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倪儿是某种天生的冰系灵体,大喜过望下,翻遍典籍,甚至请了贵族的陈意如长老前来检查,可依旧是一无所获。" "而且,倪儿的修炼速度也就和普通中品灵根相当,久而久之,大家就不再关注此怪事了。" "如姨也知道这丫头的异常。" 陈平摸着下巴,却不甚在意。 陈意如区区筑基修士罢了,论见识,怎能比得上他。 天地法则玄妙莫测,已知的人族灵体多达数百种。 其中,有不少灵体需特殊的手段验证。 况且,外显极寒,也不一定就是冰系灵体。 "贯道友是在哪座岛屿捡到的女婴" 陈平心中一动,询问道。 "呈坎岛,具体位置贯族兄未曾提过。" 贯虹坚恭敬的回道。 "呈坎岛,距这倒是不远。" 陈平默念着,此岛是一级岛屿,也属于陈家的管辖范围。 贯朔州已然作古,贯倪儿的身世之谜,恐怕难以揭开了。 "贯族长,带我去见她。" 陈平毫不客气的吩咐道。 "是,长老您随我来。" 贯虹坚堆着笑脸,点头哈腰的往前走去。 "你尽管指路吧。" 陈平一把拎住他的左肩,飞上了高空。 "御光飞行!" 劲风拂面,贯虹坚咽了咽喉咙,强行保持着镇定。 …… 贯府二十里外,有一片数十亩的翠绿矮林。 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环绕其间,拍起着旖旎的水绉。 这是贯家的墓园,生前修为达到练气七层的族人,都可葬于此地。 墓园东面,一男一女正站在一块墓碑前,寂静无言。 "爹,你怎么来了。" 听到脚步声,华服青年猛地回头,看着来人惊讶的道。 "这位是海昌陈氏的长老,你俩还不快给前辈请安。" 贯虹坚给儿子使了个眼色,低喝道。 "陈家长老那岂非是筑基修士!" 两人身形一颤,慌忙转身拜下,口中分别恭谨的道: "贯斐见过陈长老!" "贯倪儿拜见长老。" 陈平目光斜视,打量着面前这两个年轻人。 只见贯倪儿身着一袭朴素的白裙,秀发飘散于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比之多年前的青涩模样更加动人。 旁边的华服公子则眉清目秀,风度翩翩,与贯倪儿宛若天生般配的一对璧人。 "是你!" 贯倪儿偷偷抬头,看清前辈的外貌后,忍不住惊呼道。 "倪儿,不可无礼!" 贯虹坚心下一紧,朝陈平歉意的道:"小辈一时激动,望长老莫怪。" "无妨,我与倪儿丫头确实见过一面。" 陈平摆摆手,笑吟吟的道:"不过那时,本长老还只是练气八层,来贵府找贯执事求药,正是倪儿丫头招待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