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见了雷钧后脑的伤痕后,何顾清目光微变,总算确信了他的说法。太监虽贪却是更惜命,不可能为了银子拿命来赌,更何况雷钧后脑的伤口,呈现出不规则的锤砸形状,明显是被某种硬物偷袭所致,不可能是个人单独造成。想到这,何顾清却勃然大怒。"你是朝池境的修行者,能让你瞬间失去意识的,那贼人的实力必定在朝池境之上!"何顾清的语气阴沉到了极点,一字一句间都蕴藏着剧烈的杀机。"卑职也是这么想的!"看见何顾清相信了自己的说辞,雷钧急忙抬起头加大的甩锅的力度。"并且,卑职以为,此事与刘世脱不了干系。"闻言,何顾清的眼中流露出玩味的神色:"何以见得"雷钧立马说道:"刘世新提拔的执事陈向北,一直在底下追踪摇头丹的事情,想必定是因为这样才盯上了我等,且趁着今夜对账,将账目货款洗劫一空。"不得不说,雷钧这个锅推得顺理成章,不仅符合逻辑,还很符合东厂太监割韭菜的手段。尤其刘世刚坐上千户之位,正是急需用钱之际,必定会加大割韭菜的力度,洗劫他们的货款似乎也说得过去。"而作为执事太监,那姓陈的肯定是不敢打大人您的主意的,这后边定有刘世的意思,此举分明有眼红大人您的意思啊!说不定还想从中分一杯羹!""并且。。。。。。分明还有阻挡大人您进入无量境的意思啊!""无量境"三字一出,何顾清的脸上瞬间铁青。须知,他为了突破无量境,这么多年来,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心血。如今,却有人想阻挡他更进一步。既是踏脚石,那便踩过去!狠狠地踩!"刘世,就凭你也想挡咱家的路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何顾清嘴角微动,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另一头,东厂三层的书亭内。刘世双手负后站在窗前,眺望着张灯结彩的皇城风光。"大红灯笼,过年了啊。。。。。。"刘世轻轻叹息了一声,目光渐渐变得迷离恍惚。"不知那臭小子和那婆娘今夜吃饺子了没"自言自语间,刘世苦笑了一声,脸上流露出复杂的表情,既有憧憬也有无奈。良久,他突然抬起了头,目光也变得不在恍惚,闪烁着丝丝温情。"在暗处看一眼,就一眼。。。。。。应该不会有多大关系吧"旋即,他纵身一跃,掠出了东厂。再次现身,便已在神武门外。而就在他的身影从神武门走出时,一道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夜穹飘着白皑皑的大雪。约莫是除夕夜的缘故,平日熙熙攘攘的大街不见人影。刘世就这么冒着风雪,穿过寂寥的长街小巷,一路疾行,朝着那间藏着他希望的宅邸而去。然而,就在他拐进一条小巷时。突然,漫天飞雪似遭到了某种气机的威压,硬生生地逆流浮升。紧接着,一道雷霆横亘般的身影直扑向刘世的后背。轰——这道身影重重踩在青砖地面上,所过之处,地板瓷碗崩碎,寸寸爆裂。刘世瞬间便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脚尖用力一点,整个人如同鹰鹫长掠而开。身后的人影扑了个空,一拳砸在了小巷边的高墙上。轰——随着一声剧烈的爆鸣炸开。墙体猛烈摇晃了几下,哗啦啦地连片倒塌,连同地面都在颤动,仿佛有恶龙作祟一般。幸好附近没有民居,否则也要一并遭殃。而覆盖墙头的厚重积雪,在重拳轰出的瞬间飞泄漫天,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起伏荡漾的雪波高墙。"来者何人"刘世眉头一皱,心沉如水。他分明感受到了对方的必杀之意,自己到底何时惹上了这样的敌人莫非是皇城司的人但很快刘世就否定了这个念头,纵观皇城司上下,就没有一个能扛鼎的人物。究竟是谁刘世的眉头骤然一竖,横掌骤然拍向面前的雪波,瞬间将其撕开了一道口子。目光所见,是一名浑身黑衣,玄铁蒙面黑布覆头的黑衣人!"咱家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竟敢暗算东厂千户"刘世冷声一喝,鼓满筋肉的长臂,朝着雪波对面的黑衣人抓出,想要掀开他脸上的玄铁面具。黑衣人不敢情敌,猛地倒掠开来。见刘世起意,他不再犹豫,再次狠下死手,轰出一拳,对上刘世重掌。砰——全掌相撞的瞬间,一股无比恐怖的气机以两人为中心炸开,掀起了一阵肉眼可见的扭曲波澜,脚下的青砖尽数化作了齑粉,几乎将整条小巷平推为废墟。同时,藏在黑衣下的何顾清,也看清了刘世手臂上鼓壮虬实的筋肉。"竟是天龙会的炼筋大法""这狗东西到底是何时与天龙会暗通曲款的"正当何顾清诧异之际,刘世再次疾出一掌,将整片雪波骤然轰碎,直取何顾清的胸口。何顾清不再恋战,在得知刘世暗中修炼天龙会的炼筋的大法后,他便有了将其只置于死地的把握,何须浪费拳头"刘世啊刘世,这回咱家定要让你千年道行一朝丧!"何顾清心中冷笑,在刘世的重拳轰下的瞬间,猛地抽身遁走。然而,刘世却不急不慢,冷笑了一声:"偷袭了咱家就像逃咱家让你逃了吗"在何顾清远遁的一瞬,刘世双手迅速伸向腰间,从中抽出了一条黑如墨斗的大筋,朝着何顾清遁逃的方向狠狠甩出。噼啪噼啪——大筋破空而至,划过空气的同时,发出雷霆一般的音啸爆鸣,仿佛空气也被凭空撕碎。"那是。。。。。。渊海境体修的大筋淬炼的神兵"何顾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惊骇无比。须知,体修一般是身体天生残缺的修行者,能踏上渊海境者凤毛麟角,用其千锤百炼的身体制作神兵,威力恐怖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