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事情经过后。刘世大惊失色:"你说的当真""公公,我乃你亲手提拔的东厂执事,又怎会信口开河"说着,陈向北从怀中掏出一只造型奇特的瓷瓶,看着像梨形,但造工上有隐隐呈现出葫芦状。"这瓶摇头丹,正是我从青羊观中带回来的。"陈向北将瓷瓶轻轻放到刘世的案面上。刘世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打开塞子淡淡嗅了一下,旋即抬头看了眼陈向北,凝重道:"此事你未暴露东厂执事的身份吧"陈向北摇头道:"自然是没有,否则我如何能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他们只将我当作是寻常的盗丹贼。""好好的,你怎么摸进了人家的青羊观"刘世微微敛目,询问了起来。"如果我说我是无意间进去的,公公你会不会相信"陈向北对此轻描淡写,也笃定刘世不会深究。毕竟,他撞破了这么大桩案子,作为东厂执事,每人都有自己的办事手段,若事事都与上峰报备或是征询意见,还用干活吗为何而入的青羊观还重要吗刘世当然不会相信陈向北的话,哪有什么无意之说,他也了解这名手下的心黑程度,怕不是最近却丹药了,打算到青羊观碰碰运气,又无意间发现了摇头丹的大单。不过,幸好这家伙做事沉稳,并没有藉着亲笔手谕在手,连同青羊观给一并端掉,否则还真有点棘手。尽管东厂行事向来是掘地三尺雁过拔毛,但都是针对师出有名的案子,包括此前陈向北平推青羊观一事在内,于上于下都有说法。可若是贸贸然袭击龙虎山的据点,还真不一定兜得住。刘世思量了片刻,给出了指示:"无论如何,此事你都干得不错,但切记,在水落石出前,切不可轻举妄动,明白了吗"陈向北自然清楚,此前由于七祖仙和青羊宫的事情,来自龙虎山的折子都快堆满了御前。最终,若不是在青羊观逮住了逃窜的三名七祖仙,这口大锅就得甩到东厂的背上了。随后,陈向北就退出了刘世的书厅。既然刘世已经得知龙虎山暗中生产摇头丹的事情,那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清晰了,便是查清楚摇头丹走私入大内的路线,一旦揪出两者相互串联的证据,便又能到青羊观发财了。然而,就在他打算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时,成公公和阿祖的死讯就传到了东厂。这可是两名极为重要的证人,如今二人一死,摇头丹的线索也将无从追究。议事厅内,陈向北高坐于上位,看着下边的神威队众人,脸色深沉如水。由于刚被提拔为执事,陈向北还未来得及扩建队伍,所以手底下就只有神威队这支刘世麾下的嫡系人马。人群中,小坤子神色凝重,如此沉重的压抑气氛,差些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从未见过陈向北如此严肃的气态。虽然他只是神威队的普通部众,接触不了太内部的事情,但想必是成公公和阿祖的死,牵涉到某桩大案子,给陈向北带来了难以拆解的难题。"石三!"陈向北沉声开口。"到!"石三皱着脸出列,自知办事不力,低下了头不敢与陈向北对视。"咱家让你审问二人,合着你就是这样做事的"陈向北的嘴角微微抽搐,心中甚至萌生出石三是卧底身份的念头,说不定还是摇头丹一案的牵涉人员,所以才出手杀人灭口。本来他还打算将阿祖和成公公放走,沿着他们这条线顺藤摸瓜,如今又得重头来过了。换谁谁不怒啊面对陈向北的质问,石三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啪地跪在了地上。"卑职无用,还请大人降罪!"他自知此事算自己倒霉,根本没有推责的可能,按照陈向北的性格,若是自己一力承担下来,表现出认罚的态度,兴许还能搏得这位执事大人的网开一面。"降罪人都死了,降罪有何用"果不其然,陈向北看见石三诚恳的认罚态度后,没有再追究此事,且看石三的样子,也不像是二五仔。毕竟,摇头丹一案牵涉太深,到底是谁动的手还真不好说。石三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等待着陈向北的发落。陈向北又再次沉声开口道:"咱家问你,那两人好端端的,为何会出事而且还死在了东厂的地牢里"须知,东厂一向独立于宫闱之外,就连东厂人员,没有上头的指示又或是特批,也不能进入东厂地牢。只因被关在东厂地牢内的犯人,全是重点看管的人物,容不了一丝差错。而成公公和阿祖,却偏偏死在这么一个守卫森严的地方。只有一种可能,东厂内部出了内鬼。石三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双手拱起恭敬道:"卑职暂时还在追查。。。。。。但依卑职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二人身上除了审问落下的伤痕外,再无其他伤势,且筋脉与血脉完好,约莫是中毒而亡。""中毒而亡"陈向北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皇城内善于攻毒者不多,而偏偏他人设的人中就有这么一个。但他并没有贸贸然下结论,从座椅上站起了身道:"走,去地牢!"石三闻言,立马站起,走在陈向北的跟头,领着他前往地牢。不一会,阿祖和成公公的尸体就被抬到了陈向北的跟前。陈向北掀开覆盖二人的白布,眉头霎时连成了一线。为了方便仵作验尸,两人时候都被扒光了衣服,由于大冬天的缘故,四肢早已僵硬,身上是呈现出一股淡淡的紫黑,表情始终保持着惊骇,显然不是正常死亡,若不是中毒而亡,应该就是被吓死的。但作为武路中人,后者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因为中毒后中挣扎过激,这才在死后呈现出惊骇的皱纹痕迹。随即陈向北又重新给二人盖上了白布,转头看向了一旁低头垂目的石。"此处牢房可是我神威队独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