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仅是邱跑着急,这时候陆炎的心里也跟邱跑等人一样着急,他也想快一些拿下国权力的口供。国权力的势力很大,并且职权比较高,属于正厅级官员,陆炎的心里十分清楚这样级别的官员活动能力有多大。现在洪尔戈他们那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过来,再加上国权力这边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陆炎心里真有点担心夜长梦多。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国权力的案子还没有正式定性之前一切都皆有可能,说不定他哪条线上的关系这时候就在谋划着一些别的事情。所以陆炎这时候想尽快地从国权力的身上打开突破口,案子如果一旦定性,省委常委会研究要对国权力采取行动的时候,一切都才会安定下来。到那一步,不仅陆炎他们可以大刀阔斧地开始调查,甚至可以对一些人采取手段。就是那些想为国权力开脱的人,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也会有所顾忌。政治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现在国权力被抓的消息还没公开出来,如果公开了,陆炎不敢保证那些以前还跟国权力分红的人是不是马上翻脸。例如紫罗兰酒吧的葛娜娜,如果她坚持否认跟国权力有联系,只凭着陆炎窃听的录音,还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控告葛娜娜。如果葛娜娜这些人现在得到了国权力被抓的消息,立马开始转移资产,进而潜逃,那么将会造成国权力涉案的资金大量的外流,到最后,这个案子就会造成大量的国有资产流失。仅仅办了一个国权力,却不能挽回国家的损失,作为一名纪委官员,陆炎绝对不想看到让他心痛的结果出现。由邱跑、关宏图、陆炎三个人组成的审讯小组,在陆炎的主持下迅速成立了。根据陆炎的安排,对国权力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轮番审讯。虽然这样做陆炎他们也很累,但是现在就是和时间赛跑的时候,也容不得再顾及这些了。审讯地点就放在看管国权力的那间屋子里,国权力坐在床上,头顶上吊着一盏两百瓦的大灯泡,陆炎等三个人坐在椅子上,他们的中间隔着一张桌子。关宏图做记录员,邱跑主审,陆炎做陪审员。邱跑咳嗽了一声,标志着审讯活动正式开始,他说道:“国权力,今天,你能坐在这里,就是你贪污腐化的下场。你的犯罪事实已经非常清楚了,我们是秉公办事的,希望你能及时认清事实,不要再存什么侥幸心理,把自己的罪行交待出来,积极争取宽大处理,跟执法人员紧密配合,这样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国权力听到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之后,哼了一声,头不抬眼不睁,根本没有理会邱跑的话。邱跑顿了顿,接着说道:“姓名。”“姓名……”邱跑又重复了一遍,但是国权力依旧像是没听见似得,还倒是瞪了邱跑一眼。“请你说出自己的姓名……”邱跑的声音抬高了八度,但是国权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看起来,国权力是想顽抗到底了,根本不想交待犯罪事实,甚至于就想拖时间,连邱跑的话茬都不接。国权力的态度让陆炎他们很头疼,如果再打不开突破口,一直是这样的话,国权力的羁押时间一到,一切都就玩完了,又得重新开始,而不一定在这个时间段内国权力又要搞出点什么新花样呢。不过跟陆炎等人还有一个招待所可以住着比较起来,洪尓戈和胡言志两个人的工作就不太好过了。他们押着榔头来到黄云山附近,这是位于梧城市北郊的一个土山,海拔高度仅有一千多米。在西北省市,黄云山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山,地图上都标明不出来,也只有梧城市本地的人才知道有这么一座山。黄云山是典型的黄土高原山脉,上面很少有坚硬的岩石,大部分地区都是漫漫的黄土。其实,地理位置在大西北的西州省,绝大部分的地区都跟黄云山一样的,放眼望去,黄土地占据了一多半。下了车,榔头一步一瘸地带着两个纪委干部往里走,陆炎下手很重,而且当时为了防止榔头反抗,招招都是狠手。这时候的榔头虽然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治疗,但是依旧疼的呲牙咧嘴,走一步停一步的。洪尔戈他们知道榔头的伤是陆炎打出来的,因此这时候也不好再催促,只好慢悠悠地跟着榔头往前走。不过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洪尔戈他们不再担心榔头会逃跑了,都已经被陆炎打成了这个样子,再跑能跑到哪里去呢。走了大概一个来小时的时候,在一个被洪水冲刷出来的偏僻的小小峡谷里面,榔头才指了指几个很不起眼的高出地面的土包说道:“就在这里了。”说完就靠在一棵树上,再也不往前走了。“你放老实一点,说清楚了,这里是什么?”洪尓戈狠狠推了榔头一下,已经受伤体力难支的榔头差一点被洪尓戈放倒在地。陆炎之前也只是说让他们去押着榔头找证据,并没有说清楚是什么证据,因此洪尔戈两个人也对这次的任务不是很清楚。榔头哭叫着说道:“大哥,这里埋的就是死人啊。”尽管洪尓戈和胡言志有了心理准备,听到榔头的话,他们还是觉得心里哇凉哇凉的。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山里面的天看起来比外面要更暗一点,洪尓戈很紧张地看了看四周,非常寂静,尽管他们都是无神论者,在横死的无名坟地附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一阵阵的凉风吹来,洪尓戈浑身一激灵打了个冷战,他差一点就喊出:“有鬼”的话来。再看看胡言志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不过这时候可是没别的办法了,这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三个人,要有点什么事情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