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文学

第10章 他根本就是疯子（第1页）

    陆父清醒过来，整个人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怔怔地坐在窗台前，看着墨色般的夜空一语不发。    陆瑶推门进来，看到母亲坐在床边一声不吭地抹眼泪，眼泪滚了满脸，却还是隐忍着没发出半点声音。    她不觉有些心疼，眼眸颤了颤，却不想老人家见到她的第一反应还是起身过来扶住她，暗哑的嗓音带着浅浅的哭腔："你怎么起来了，腿能走了吗"    陆瑶沉默着点点头，反握住母亲的手。    她一向细嫩的掌心在这一年也慢慢变得干燥粗糙起来，摸着有一种麻木的刺痛感，这感觉一下子击中了陆瑶的心扉，她抿抿唇，"妈，你去宝宝房看看，今天来的客人给宝宝准备了好多礼物呢。"    陆母闻声忙不迭点头，出门前朝窗台边的男人看了一眼，眼底的沉痛又加重了一些。陆瑶目送她出去，这才关上了房门。    关门的瞬间听到男人一声沉重的叹息，"瑶瑶，爸爸对不住你。"    说话时眼睛还是一动不动，静得像一潭死水。    陆瑶笑容冷清，拖鞋摩擦着地板，步子在老人家面前停下来。    弯腰握住他的一只手，轻轻覆在了自己的肚皮上，暗黑的眸子才猛然间有了光亮，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震撼，抬头时眼底都是震颤。    "感觉到了吗"她问，眼底溢满温柔。    老人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双手张开撑着那硕大的肚子，忍不住点头，"感觉到了，在踢你呢。"    没什么比这个切实的感受更让人震撼。    他的思绪飞驰，对一切恍若隔世，"我还记得你妈怀你那会儿，肚子没有这么大，我每天回来都要趴在那里听一听，听听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    "那我说什么了吗"陆瑶好奇。    陆父陷入了回忆中，摇摇头，"你很乖，一般不折腾你妈，出生后也是，除了有点迷糊，老是不认路，其他没什么让我和你妈操心的。"    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说不下去了，讪讪地收回了手，两手收进了长袖内，扣成了紧紧的拳头。    陆瑶静默，盯着他已经花白的头顶，"对呀，那时候我也是个小迷糊，还记得有一回去学校时跟错了队伍，不小心进了别的学校，还是你把我领回来的。"    她神色微垂，语气沉静下来："那时候你也没想着要放弃我不是可能所有人都有权利指责你的不是，唯独我没有。"    习惯性的没有把话说的太矫情，也没有太挑明，听起来也就少了几分劝说的温情，空气里流淌着几分静谧，她双手撑腰，突然打了个哈欠，"宝宝困了，你也早点休息。"    "瑶瑶，爸爸想谢谢你。"    脚步迈到门边，陆父的声音突然在耳后响起，她一边退出了房门一边转身，看到老人眼底折射出的光，不由得浅浅一笑。    回卧室的路上，阿姨端来一杯热牛奶，"夫人，先生让我跟你说他有事出去了，让你先睡。"    陆瑶迟疑着端过杯子，沙发上林水也不见了踪影，她虽然疑虑但也没说什么，淡淡应了一句，顺势进了卧室。    另一边南城往临城的国道上，一辆黑色轿车快速逼停了另一辆银灰色面包车。    邵允琛推门下来，眼底布满了阴郁气息，长腿迈了两步，只身挡在面包车前。    车子引擎声还未熄灭，隐隐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严柯跟着下车，一手拦在邵允琛身前，"邵总……"    眼见面前的男人纹丝不动，没有半点要退让的意思，他便又上前朝着车门的方向去，刚冲着车窗玻璃挥起手臂，那车的声音就停了下来，接下来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迈下来。    男人脸上露出明朗轻快的笑意，一手搭着车门，冲着远处的人扬起下巴，"原来是邵总呢，我以为是谁开车这么不小心，可把我吓得不轻。"    牧名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衫，浅灰色休闲裤，说是吓得不轻，脸上却没有半分真正被吓到的惊慌感。    邵允琛敛眸，"上次你帮瑶瑶找到他父亲还没来得及谢你，今天这么巧遇上，喝一杯"    该是疑问客气的语气，此刻听来却带着几分不容辩驳的森冷气息。    牧名耸耸肩，"改天吧，我还要回临城呢。"    邵允琛勾唇，"那就去临城。"    说着朝身后站在黑色轿车车门前的林水示意，他便忙不迭打开了车门，毕恭毕敬的，一副静等着的姿态，"牧先生，请。"    牧名放下了那只搭在车门上的手臂，双手插进口袋里，一边看了看旁边拳头握成了沙包的严柯，一边又看了一眼邵允琛，唇角勾起，"看来是却之不恭了。"    说着脚步迈出去，顺势将手里的车钥匙塞进严柯手中，"麻烦你了，车是我租来的，小心一点。"    车身继续朝着临城的方向飞驰而去，车厢内一片安静，快要抵达临城时邵允琛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破了这小小的静谧。    他沉默着接起来，就听那端严柯的声音沉稳有力，"邵总，查过了，牧名在南城的住所没有查到问题。"    他淡淡"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之后又有一阵诡异的电话铃声响起，牧名闻声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之后犹疑了半晌。    邵允琛似笑非笑，"是哪家的姑娘"    牧名当笑话听着，随即按下了挂断，收回手机的同时转过脸来，"现在还没混出个名堂的无名氏，哪有心情谈恋爱，总不比邵总再过两个月就儿女双全了不是"    眼底明朗的笑意，对上邵允琛深邃的眸光却是半点不惧，他又转过头去吸吸鼻子："是房东又来催房租了，老太太要钱要的真是勤快。"    这时候车身已经融入了临城市区来往的车流中，林水期间又接了好几通电话，虽然每次都不说什么，但也能看出来是在紧急处理什么事情。    最终在一家豪华餐厅前停下，临下车前牧名不由得调侃，"邵总今晚好像很忙，还有时间陪我这个闲人喝酒，真是荣幸。"    邵允琛一手推开车门，一边轻笑着回应："牧先生看起来也不像个闲人。"    说着抬脚迈下车，牧名跟着下来，前台经理来迎接，朝着二楼的方向伸手，"邵总，您预定的位置已经准备好了，请上楼。"    邵允琛微微颔首，牧名脚步跟在身后，不由得调侃："邵总看来是早有准备啊。"    邵允琛闻言也不否认，甚至脚步一顿未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