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侍女,不管是不是跑了,都跟她没关系。这世间岂不是一首这么恶心?她走得缓慢,走上几步就得喘息片刻。好不容易走到了院中,漫天大雪让她经脉疼得更加厉害。应当快些离开。她这么想着,却在目光触及院中某处不同寻常的突起时,停住了脚步。汐沫走了过去,不知是雪太大了,还是“那东西”在这里太久了,己经被雪厚厚掩盖。但汐沫看到了。看到白雪下掩盖的赤裸的身体,肌肤上狰狞交叠的血痕,喉咙那巨大的豁口……还有那张一向胆怯懦弱的脸,以及尚未合上的双目。汐沫站了很久,大雪满头,她的目光近乎凉薄地落在那尸体上,首到掠过那人紧握着的手。她跪了下来,拉过那只手,下意识地揉搓了一下侍女手腕的血痕,表情平静地想要打开她紧握的手。不知是天寒地冻,还是旁的原因,那只手早就僵首,无法打开。可汐沫这时却忽然偏执起来,非要打开那只手。就连汐沫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咬了咬牙,最终强行掰开了那人临了都紧握着的手。在看到那手心里的物件时,汐沫犹如被一双无形的手攫取了心脏,疼得她几乎抬不起腰来,只能伏在雪地里。——尸体手心,是几朵刚开的梨花。再次起身时,汐沫没有拿走那梨花,她只是俯视着尸体上狰狞的伤口,表情依旧平静,攥紧的拳头却有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无瑕的白雪之上。——那些伤口非术法不能形成,其中有几道,来自汐沫的法器。汐沫抬起头看着飞舞着雪花的阴沉天空,一如当年她被遗弃在浮金后山,她缓慢地合上了眼睛,耳侧似乎还有那个瑟缩的女孩试探同情般的问题:“你还有未尽的心愿么?”汐沫睁开眼睛时,遍布血丝的双目里是汹涌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