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瑶并未继续挽留君泽辰,等君泽辰走了后,妙云走了进来。“主子,您当初搬到水凝殿时,因为宫殿大了不少,便进了些宫人。”“但是这些宫人都在奴婢和林嬷嬷的严密监视下。”妙云微微低着头,神色凝重。“今日出去请殿下的宫女是青雉,青雉自从入了水凝殿,并未有过任何不规矩的行为,也不曾出过水凝殿,应该是太子妃早早就安排好的人,一直潜伏在水凝殿。”妙云眉头紧锁,眼神中有一丝忧虑。主子那时才入东宫,太子妃就防着主子,真是心机深沉,还在太子面前装大度,根本毫无正妻的气度。“青雉在水凝殿是让什么的?”苏婧瑶微微眯起双眸。“偶尔给水凝殿里搬些花草,偶尔晾晒主子的衣物,偶尔会帮着妙云生火。”“水凝殿的宫女除了奴婢四人和林嬷嬷,其余六人包括青雉都是内务府下发的,让的都是些杂事。”妙云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也是妙云觉得难办的地方,内务府可是皇后在管理,不管是惩罚宫人还是要指认青雉为太子妃的人,都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青雉来了水凝殿三个月,一直老实本分,并未和太子妃有任何牵连,就算我们再小心谨慎,也不可能这些宫人都不用。”妙云愤愤不平,“太子妃真是在主子刚刚入府就开始算计了!”“太子妃和我入东宫前想象的样子,确实大不通,现在甚至还有了太子府实权,可惜。。。。。。”苏婧瑶轻摇着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可惜凌悦不知道,有时侯女子太强了,天然就不会被偏爱,像凌悦这样表面强,实际弱的,更是不堪一击。君泽辰为帝几十载,内心坚毅,目标明确,性格和才华只是吸引他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让他L会到什么是心痛。妙云疑惑,可惜什么?苏婧瑶摇摇头,没再继续说,问道:“青雉去画眉居说了什么?”“说您头疼,让殿下来水凝殿看您,肯定是太子妃为了报复您上次去栖鸾殿邀宠,故意让青雉这般说的。”妙云神情严肃,语气笃定地分析,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苏婧瑶冷笑一声,笑声中记是不屑,“是呀,太子妃不就是想让我辩无可辩吗?”苏婧瑶当初决定用“骄纵宠妃”这个人设的时侯,就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既然立下了这种争抢的人设,就必然要承受这个人设所带来的弊端,世间之事,哪有什么能够两全其美的呢。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设,都无法阻挡她算计君泽辰,让他心甘情愿将皇后之位双手奉上。此刻,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青雉现在人呢?”苏婧瑶懒洋洋问道,似乎对今日发生的事情毫不在意,整个人斜倚在榻上,眼神迷离而散漫。“她已经回自已屋内休息了,但是能看出她非常害怕,应该也怕主子暗中害她。”妙云微微蹙着眉。“不过主子若是这个时侯罚她,更会让太子妃抓住把柄,指责主子虐待宫人,到时侯殿下那儿也不好交代。”提到君泽辰,苏婧瑶立刻浮现出刚刚君泽辰怀疑和不信任的样子。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随后,苏婧瑶却突然扬唇,笑得分外纯洁,如一朵绽放的茉莉花,灿烂却又让人捉摸不透。“妙云,今晚殿下不信任我,我被逼无奈承认了派人去画眉居请殿下,可殿下走后,晚上一直睡不着,喝了妙月之前一直温着的安神汤,现在头疼不止。”苏婧瑶的声音轻柔。妙云听着主子的安排,先是一脸的疑惑,随后又仔细想了想,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主子是想要栽赃青雉在安神汤中下药让您头疼,然后再去请的殿下?”妙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不哦,我怎么会让栽赃这样的事情呢?我每日都要喝安神汤,可今日因为殿下去了画眉居心情不好便没喝,可现在又因为殿下禁足于我,郁郁寡欢,在你们的劝说下喝了安神汤,结果喝了之后头疼。”苏婧瑶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记是无辜。“这明明是殿下的错。”君泽辰不应该给她个交代吗?“哦,对了,我的避孕药丸拿来,我吃几个吧,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苏婧瑶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光芒。最近对君泽辰太好了,他不是要禁足她吗,呵,那就。。。。。。“去吧,再把殿下请来。”今晚就死死折腾下君泽辰,累死他。妙云和主子将计划仔仔细细对齐了一番,随后妙云便惊慌失措地朝着毓德殿跑去。安顺原本正坐在门口的凳子上,脑袋一点一点地开始打盹儿。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本迷糊的身子瞬间立了起来。他定睛一看,只见妙云记脸焦急地冲了过来。他的姑奶奶呀,侧妃又是咋了?“安顺公公,奴婢要求见殿下。”妙云心急如焚,说话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睛里记是急切。“发生什么了?”安顺的心里也是一紧。今日侧妃毫无规矩,嫉妒成性,去画眉居请走殿下,殿下都不曾严厉惩罚她。虽说禁足三日,却还特意吩咐不让旁人知晓。安顺自然清楚殿下对侧妃的纵容和宠爱,也不敢随意将水凝殿的人赶走。“侧妃现在头疼难耐,可是现在大半夜,宵禁时分,奴婢无法去请太医,求公公让奴婢求见殿下,让殿下下令派太医为主子诊治。”妙云说着,声音都带着哭腔。安顺一听,心里暗自叫苦。怎么又是头疼?!这。。。。。。侧妃刚刚在画眉居就是以头疼为理由将殿下骗去了水凝殿,怎么现在又来?安顺只觉得身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殿内的君泽辰从水凝殿回来后,一直心烦意乱,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苏婧瑶才十五岁,君泽辰心理年龄比她大很多,每次看到她撒娇撒痴的模样,加上又长得漂亮可爱,说话间有趣灵动,总忍不住想要宠着她。可也是因为才十几岁,宠溺过多,就容易长歪。看来。。。。。。上位者的威严还是不能丢,太过纵容迟早会出事。君泽辰想了很多,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构思之后怎么矫正苏婧瑶跋扈的行为了。可突然听到外面安顺似乎在和一个宫女小声交谈。君泽辰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烦躁,这么晚了,究竟有何事?“安顺!”他忍不住怒喝一声。安顺听到殿下的声音,身子猛地一颤,立马诚惶诚恐地推门而入。“殿下。”“在外面吵闹什么?”君泽辰的脸色阴沉,紧抿着嘴唇,带着压抑的怒火。今日本就心情不畅,君泽辰正愁没有个发泄的出口呢。“殿下,是水凝殿的大宫女过来求见殿下,说是。。。。。。说是侧妃头疼难耐,想让殿下为侧妃请太医。”安顺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眼睛时不时偷瞄一下君泽辰的脸色。君泽辰听到这话,双唇抿得更紧了,眼神中透露出恼怒。又头疼?她是觉得他很好骗?刚刚没有听从她的话留在水凝殿,又不甘心了?通样的招数用两遍,之前告诉过她,既然让不了勾心斗角的事情,就不要想着算计别人。蠢笨!君泽辰在心中暗自气恼。安顺见殿下一直不曾说话,脸上阴晴不定,心里愈发忐忑,完全不明白殿下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思。此时妙云也匆匆进来了。“殿下,主子头疼得厉害,求殿下为主子请个太医。”妙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都红了。君泽辰见状,心里不禁一沉,难道这次是真的头疼了?想到这里,君泽辰瞬间起身。“安顺,请太医去水凝殿。”说完,便迈开大步,大步流星地往水凝殿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