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北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不打紧,那根冷箭射歪了,并没有击中要害!"想起那枚护他一命,却化作粉碎的玉佩,陈向北就心疼得不行。那可是李贵妃送他的信物啊!本还想着与李贵妃相宿相栖后,将其当成传家之宝代代相传,如今什么都剩不下了。只好回去后再跟李贵妃要一枚了!另一头,鸟仙自知罪过误事,才让数十名东厂队众白白送命,心中自责郁闷,久久未能平复。此战,东厂损失惨重。尽管海大复不会因此动怒,毕竟这些东厂队众,从成为东厂人开始,就相当于将命卖给了东厂,且东厂的储备人员很充足,很快就会有新人补上这波损失。可鸟仙曾死过一回,他当然清楚,在面对死亡时,那种直透骨髓的绝望是何等的凄凉。"放心吧,鸟仙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的!""嗯为什么难过的时候会口渴""嗯,还是先去解渴,再替你们报仇雪恨吧!""反正被本鸟仙啄过的家伙,没有一个能逃得掉的!"鸟仙默默叹了口气,拍动着翅膀,化作一道黑色流云远去了。很快,就有另一支东厂队伍前来支援。齐心协力下,很快就清理完战场。众人的心绪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他们无不暗暗在心中发誓,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替这些死去的弟兄报仇!陈向北也将那些刻有【龙】字的箭矢取出。鬼独的身份也就随之付出了水面。天龙会余孽!自此,鬼独这个名字,成了东厂S级通缉犯。东厂势杀之人!而在云岱山上。一人一鼎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那座庙宇之中。这座所谓的庙宇,从外观来看,其实是一座道观,多少有点牛头不搭马嘴的感觉。"岂有此理!""老子好不容易弄来的两条麒麟臂,就这么被抢走了!还反过来让老子赔了两条腿!这头死鸟真是可恨啊!!!"鬼独从青铜大鼎中飞出,用仅剩下的一条腿,狠狠砸在地板上,已泄心头之恨。啪啦啪啦——被鬼独第三条腿击中的地面,瞬间寸寸龟裂,形成了蛛网一般的裂痕。而正在庙内打盹的守庙人李仙人,听见了动静后匆匆走来。当他看见形如人彘的鬼独时,脸色骤然大变:"鬼。。。鬼独仙师,怎。。。怎么回事"鬼独脸颊抽动,死死地盯着李仙人,阴冷地说道:"怎么老子这副摸样很可怕吗"说着,剩余的半截身子又飞回到青铜巨鼎之中。嗖嗖嗖——无数道布满倒刺的触手从巨鼎中伸出,直接将不明所以的李仙人拖到了跟前。"好你个李仙人,你知不知道,老子差些就被你害死了"鬼独满是疤痕的丑脸,紧紧贴到了李仙人的跟前,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不。。。不可能啊"李仙人喉咙一动,强压住心中的恐惧:"莫非仙师没有遇到那些东厂阉狗""遇到是遇到了,还遇到了一头天妖级别的妖灵!""说!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提供假情报,让老子去送死"鬼独目色一凛,万千触手纷纷勒住了李仙人的喉咙,只需稍稍用力,便能拧下这颗狗头。"天。。。天妖这不可能啊"相比于鬼独的死亡威胁,李仙人对"天妖"一说更为惊恐。众所周知,在修行一途中,无量之上未有触及。可以说无量境便是修行者天花板。而每一头天妖的现世,都需经过漫长亘古的岁月,其实力是难以想象的强大,甚至相当于无量之上。又见鬼独被砍成了人彘摸样,仅剩一条没多大用处的腿,可想而知他遭遇了怎样的恐怖情形。鬼独则恨得牙关发痒,打定了主意拿李仙人出气。万千触手徐徐收紧,将李仙人的脸勒成了惨白。"啊。。。仙师。。。仙师。。。不要啊!"正当万千触手就要摘下这颗脑袋时,庙内供奉的泥塑金身突然掠过一道异光。紧接着,缠绕李仙人的万千触手,如同深海八蛸碰上了滚烫开水,立马从李仙人的脖子处松脱,缩回到青铜巨鼎之中。只见,一道浑身流溢七彩光芒的人影,从泥塑金身中走出。人影浑身萦绕着瑞气光彩,难以看清其面容。"仙师,不过是断了几根不痛不痒的肉柱,何故大动肝火"鬼独虽然忿忿不平,但看向从泥塑金身中走出的人影,眼中还是泛起一丝忌惮。"真仙就莫要说风凉话了,断手断腿的是我,你自然体会不到!""诶,仙师格局小了,最重要的那条不是还在吗""若是连这条腿都断了,那这仙师当与不当都罢了!"鬼独怒火中烧,巴不得当场就拆了这座破庙,但碍于流光人影的存在,始终不敢把话说得太狠。流光人影不怒反笑,旋即又敛声道:"仙师为吾星宿教派光大不辞劳苦,吾星宿教派掌门麾下,有一尊无量境体修的肉身残躯,吾可自作主张,将其赠与仙师,如何"闻言,鬼独死沉的脸突然跳动,眉宇间是难以掩盖的欣喜之色。许多年前,他在天龙会执行任务时,经脉体魄曾受过一次重创,落下了无法根治的旧疾。因身体上的缺陷,被寻常武路拒之门外,故而才剑走偏锋,修习练鼎补身之法。好不容易踏上了渊海境,可修行却变得寸步难行。几乎断了踏上无量境的门槛。若有无量境体修的残躯补全身体,踏上无量境,指日可待!当然,鬼独也清楚,仅凭此战,他根本不足以获得这样的奖赏。天底下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流光人影如此大手笔,定是有条件的!"真仙需要我做什么""本尊要的是你身上的天龙会练鼎大法。"鬼独听后,立马就皱起了脸。"不!"这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须知练鼎大法,乃天龙会秘传之术,亦是大周禁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