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身子的陈向北,从一座坍塌的茅房中,找到一身合适的衣服。快速换装后,又看了眼几乎变成了废墟的战场,暗暗庆幸,幸好此处不是人口密集地带,否则这场大战下来,得损失多少GDP不过这也好,那头妖崇几乎将周围破坏一俱,无论是尸体还是茅屋,都变成了废墟埋在了地下,他也省得掩埋尸体了。收起了三千红丝后,陈向北便领着忐忑惶恐的潘氏返回京城。一路上,潘氏战战兢兢的心境都未能平复下来,她亲眼目睹了刚才的那场战斗,匪夷所思的同时,对陈向北也产生了深深的畏惧。他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大还是个光头。。。这也太可怕了吧"我的信儿啊,这就是你的同僚你这。。。到底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另一头。在龙门镇向西二十余里的云岱山。一座新筑的仙家庙宇之中,忽然传来了一连串爆鸣。啪啦啪啦——庙宇内供奉的金身竟然寸寸龟裂,出现了无数瓷碗崩碎般的裂痕。正在外头打呼的守庙人,听见了动静后,匆匆跑进去查看情况。然而,原本神韵十足的金身,居然坍塌成了一滩泥胎碎片。"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守庙人一脸心痛地跑出庙外,朝着远处的龙门镇看去。"不。。。这不可能!"守庙人浑身一震,他发现原本盘踞于龙门镇上空的大蟾蜍,竟然消失了!"到底是谁竟然坏了老子好不容易布下的阵法"守庙人怒不可遏的同时,由于大蟾蜍的消失,阵法从周边吸收的香火与敬畏无从承载,呈现出崩溃破碎的迹象。"完了!""这。。。这一旦上边降怒,该如何是好啊"守庙人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本体如石像伫立在了原地,元神却在瞬间掠过山野,出现在龙门镇的空中。尽管镇子内一切如常,但他还是修道了一丝异样。在不远处清河边,分明还有某场大战剩下的气息。元神再次掠过。果不其然,他在现场看到了一片废墟。还有那头大蟾蜍的尸水。恶臭发黑的粘稠液体中,渗透着丝丝猩红的杂质。"可恶!真是可恶至极啊!""这妖灵蟾蜍的血珍贵无比,竟然就这样被浪费了!""真是暴殄天物啊!"守庙人心痛如刀绞,不停地顿足捶胸。又见四下无人,他来到一只填满尸水的小泥坑前,趴在了地上,从袖口中掏出一只空葫芦,小心翼翼地灌满。"这么好的东西可千万别浪费了!反正也没人看见!想来上边应该也不会注意到吧"守庙人迅速收好了葫芦,紧接元神再次掠过,于方圆来回神游,试图找出杀死大蟾蜍的凶手。但他始终还是来晚了,毛都没搜到一条。另一边。陈向北与潘氏终于回到了京城。陈向北找了个客栈落脚,替潘氏购置了新衣,又让店里的女掌柜帮忙清洗身子,更换上了新衣服。接着来到了住宅牙行,置办了一套普通的平房,还另外雇聘了一位临时工形式的仆人,只管每日洗衣做饭,用于照顾潘氏生活起居。忙完了这一切,总算是将潘氏安顿好了。这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五百两银子,那临时工的月俸每月五两。在京师这样的发达城区,这个价格算是很划算了。于是,陈向北一次性支付了她一年的银子,签订了劳动契约。起初潘氏听见陈向北要为她操劳这些,一直都在推辞,说是无功不受禄,受不起这样的恩惠。陈向北却用了小杨子的名义,硬是将这一切都置办下来了。眼见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到戌时,辞别了潘氏后,陈向北便匆匆赶回东厂出任务。小杨子这头,集结好了神威队后,迟迟不见陈向北前来,心里那个着急啊。今日陈向北才在刘世那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耽误夜巡的行动。这若是迟到,定要遭到惩罚的,最轻也得挨鞭子。小杨子又怎么舍得自己的陈仙子姐姐遭这样的罪。甚至想过万一陈向北真迟到了,自己亲自操鞭,起码能让陈向北少受点罪。而且,陈向北好不容易才在神威队内树立起威严,若第一次出任务就因为个人私事耽误了团队行动,往后还怎么驾驭这些老油条想到这,他默默瞥了眼身旁的执事太监。今夜负责点卯的是东厂的费公公,这是一位比起刘世还要硬的疙瘩,有时候性子上来了,连周慕云都会硬刚,更莫说一名刚升任为领事的东厂新人。场内的其余队员也在面面相觑,弄不清状况的同时,也对陈向北颇有微词。一旦带队的领事迟到,他们也得一块跟着受罚。眼看就要到戌时。费公公提前了半刻钟开始点卯,并分配今夜的任务。另外的几队都被分配了行动。可陈向北还不见人影。其他队伍中的领事都察觉到了异样,无不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戏。"这神威队的领事真够大胆的,这刚上任不久,屁股都还没焐热,就敢这样迟到,真当东厂不是一回事""可不是听闻那新领事是由刘公公破格提拔起来的,多半是关系户吧""关系户又怎么样耽误了东厂的行动,他就是十条命都不够死!""别急,等着看他们神威队受罚吧!"费公公沉着脸,瞥了眼正在交头接耳领事们。这行平日行事狠厉尖酸刻薄的家伙,立马就闭上了嘴,端正身子捧起行动册子细看,不敢在多言半句。像极了课堂上的学生,正开着小差,突然被教导主任剐了一眼,立马拿起英语书假装背单词。随后,他的目光投到神威队众人身上,照着册子读出了陈向北的名字。"陈向北听令!"冷硬的语气如同钢刀刮过,让人不禁背脊冒汗。"卑职在!"陈向北匆匆从人群中走出,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显然,为了准点赶回来,陈向北没少遭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