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抬头。这条街在网红街的背后,临街的店铺卖的也不是什么吸引人的东西,所以人流稀少,那么宽的街道,这两人偏偏拦在她面前,想说不是冲着她来的都不可能。她提了一整天的气终于缓缓的舒了下去,“你们是谁?”“沈小姐,我们先生想见您。”托了那个没脸男的福,她现在一听到‘先生’两个字,就自动带入他的脸:“我不认识你们,也不知道你说的先生是谁。”她说完就转身要走。那人正想拉她,结果不远处来了一波游客,目测有十几个人,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赔着笑道:“抱歉,是我没表达清楚,是苏小姐让我们来请您的,说她和令堂是故交,昨晚在夜市上看到一个人有些像您,但当时赶急,又怕认错了,后来让先生托人查了,确定了您的身份,就差我们赶紧来请人了。”沈晚瓷像个傻白甜,听到故人的名字,眼睛都亮了几分:“你们认识苏阿姨?”“我们就是在帮苏小姐做事。”“那……”沈晚瓷还有点犹豫,对方见她好哄,开始拼命说苏小姐这些年有多想她,知道她妈妈过世,恨不得将她接到自己身边养着,只是实在有心无力。要不是沈晚瓷知道自己和那个徐娘半老的苏小姐只见过几次,除了礼节性的打了几声招呼,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听到这番‘情真意切’的说辞,都要真的相信他们的鬼话了。她拿出手机,又确认了一下中午收到的信息,才道:“那我就去见见苏阿姨吧,这么多年,我也想她了。”车子就停在不远处,沈晚瓷跟着他们上了车,“苏阿姨这些年一直在a市吗?”“是。”“难怪我后来一直没再见到过她,你们是一直跟在苏阿姨身边吗?”沈晚瓷表现的像个对什么都好奇的、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上车时还摸了摸车子真皮的座椅,一脸的艳羡和怅惘,“苏阿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那人将她眼里的那丝艳羡看在眼里,心里鄙夷。又是个虚荣的女人,妄想攀龙附凤,别人说两句就蠢的跟上来了,不知道自己攀的是那比龙潭虎穴还要恐怖几分的地方。光是想想,他一个大男人也心底发虚,喘不上气。调查不是说是薄家那位的妻子吗?怎么这么上不了台面,难怪被甩。不过也因为这,他对沈晚瓷的戒备松了不少。沈晚瓷还沉浸在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震撼中,完全没看到他眼底的鄙夷:“苏阿姨在a市这么有钱,那当年为什么去京都啊,我听我妈说,她是想在京都落户安家。”仦說Ф忟網那人本就不待见她这副蠢样,被她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得烦都要烦死了,可现在还在网红街上,周围人多眼杂,不能暴露,不能让她闹出大的动静,于是只能压着性子不耐烦的回答她的问题。沈晚瓷问的都是些不需要动脑子,又不涉及到秘密的蠢问题,比如苏阿姨今年多少岁,喜欢什么东西,要不要买点见面礼什么的。刚开始他还能打起精神,后来实在乏了,就完全凭着本能在答了。沈晚瓷:“当年我妈慌慌忙忙将那幅画给苏阿姨后,没多久就出事了,她的死是不是真因为那幅画啊?”“你说你妈把画还给苏小姐……”话说到一半,突然被驾驶座上那人推了一把,对方看了他一眼:“好好帮我看路,你在先生面前话也这么多?”听到‘先生’两个字,那人顿时噤了声,冒了一身的冷汗。他回头去看沈晚瓷,怀疑她在故意套话。但后座那女人一脸天真无邪,“你赶快看路吧,等会儿车子停了再聊。”好吧,不是套话,就是单纯的蠢,还听不出别人话里潜藏的意思,那胸口别着的是个什么东西?镶满钻就算了,还是只鸭子,可真是又土又丑,毫无品味。车里安静了下来,沈晚瓷看着窗外,努力将路记在脑海中,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没信号。出了城区,车子向着郊区的方向驶去,刚开始还能看到车,后来很长一段路才能遇上一辆。经过一个路牌,沈晚瓷眯着眼睛:“我们这是要往琼阳方向去吗?这里是哪里啊?”前面的人的手机响了,那人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戴上耳机接通电话,嗯嗯啊啊的应了几声后,挂了电话,全程没有半点信息泄露出来。男人阴沉着脸转过头来:“我还当你是个蠢的,原来跟我设套呢。”他一伸手,直接将沈晚瓷胸口上那个丑不拉几的鸭子拽了下来,查看一番后,果然在那堆闪瞎人眼睛的钻石里发现了监听器和针孔摄像头。“本来想用温和点的方式,但既然你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们粗汉子下手狠了,”他说着就要去抓沈晚瓷的头发,但被避开了。司机道:“速度快点,好像有车来了。”“是这个女人找的帮手,妈的,内行啊,这么偏的路跟了我们一路,居然都没发现,要不是先生警觉,我们还真把麻烦带回去了。”计划失败,幕后的人也见不到了。沈晚瓷毫不犹豫的用包带勒住了司机的脖子,总得给后面的人提个醒,而旁边那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手帕朝着她的脸捂过来。车厢狭窄,她根本没地方避,对方又有备而来,沈晚瓷被捂了个正着,就算她早有准备屏住了呼吸,但还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很快就撑不住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她看到一辆黑色的车猛的一个漂移,横挡在了这辆车子前。车门打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车里下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新书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