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个字,蒋桁在说出来的时候有意放慢了声音和语速。可偏偏就是这三个字,却仿佛比前面的任何一个字都更为振聋发聩。乔思沐听着蒋桁的话,安静了一会儿,在蒋桁以为她终于感到害怕的时候,她却笑了起来。"你这话说得有道理,我也相信,你们确实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却肯定不会是你们最后的选择。"乔思沐从容不迫地说道。蒋桁重新直起了身子,将水果刀随手一扔,扔到了旁边的果篮里,直直地插在了苹果里,风轻云淡地说道:"乔教授,做人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的好。"乔思沐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刚刚已经说了,和之前的那一些一直和我作对的人比起来,你有一点点聪明,但并不多。""乔思沐,绑票激怒绑匪从来都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蒋桁眸光冰冷地看着乔思沐。乔思沐淡淡地耸了耸肩,虽然……并没有力气指挥自己的肩膀。乔思沐漫不经心地说道:"当初在西南的时候,你们既然可以狙杀掉我面前想要暴露你们的钉子,自然也可以顺手将我一并狙杀,当时我和她的距离不到两米。我想,以你们狙击手的能力,只是差这两米,其实难度都一样。"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她知道当时前去西南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所以随时都在做着防备。她那个位置虽然和钉子只差了不到两米,可是却是一个半盲区,四周都有一些遮挡物,加上她接受过的训练,哪怕有狙击手要瞄准她,她也有逃、脱躲避的机会。只不过,这些不可能现在说就是了。乔思沐继续说道:"明明可以选择一起杀了我,却没有杀,这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事情。""那个地方的位置并不怎么好。"蒋桁眸光幽森地说道。果然能够成为少东家,脑子不可能真的笨。很快就说出了当时影响的原因之一。乔思沐只当没听明白蒋桁的意思,"是位置的原因,还是选择的问题,你们心里比我都清楚。不过,如果你坚持这件事不能够代表你们不想杀我的原因,那么刚刚来的路上呢你们有砍断铁索桥的能力,如果我的车开到中途,你们将两边的铁索同时砍断,那个时候除非我有翅膀可以飞,不然我就只能落得个车毁人亡的下场。"乔思沐停住了话,似笑非笑地看着蒋桁,说道:"可是,我现在却在这里。""过慧易夭,不知道乔教授有没有听说过这句话"蒋桁向她问道。乔思沐淡淡说道:"我已经二十多岁奔三的人,现在再来说早夭,太晚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能够活着到这里,并不因为我们不想杀你,而是在等着从你身上拿到想拿到的东西,然后再将你狙杀在这里,反正这里人迹罕至,等你的骨头都已经成灰了只怕也没人发现你死在了这里。"蒋桁的话越发的阴森。这会儿的他和大笑时候的他仿佛两个人。这货该不会有什么人格分裂症吧"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看来我接下来还是保持沉默的好,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一天不交出来,我就能安全一天,蒋少东,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乔思沐说着,扬起了一抹非常灿烂的笑容。只可惜,就是一抹灿烂的笑容,要动弹嘴角,却也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真是一件让人烦躁又难受的事情。蒋桁摇头,"乔教授这话说得没有道理,如果一个注定什么有用东西都没有办法透露给我们的人,乔教授觉得这个人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话音落下,蒋桁突然双手死死地掐住了乔思沐的脖子。蒋桁的手劲非常大,乔思沐的脖子在他的面前显得格外的脆弱,仿佛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能被蒋桁掐断。蒋桁这个疯子!一会儿看着阳光明媚的,一会儿就打起了狂风暴雨。简直就是一个精神分裂的重症患者!乔思沐感觉到自己肺部的氧气正在快速消失着,窒息感比刚刚的药物明显来得快很多,也清晰很多。蒋桁面色狰狞地阴笑着对乔思沐说道:"乔教授,我突然觉得,有时候等那些药慢慢发作,不仅时间漫长,还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想要的效果,还不如这样简单粗暴的好,乔教授觉得呢"乔思沐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个疯子!在乔思沐已经开始翻眼白的时候,蒋桁突然松开了乔思沐的脖子。空气立马大量重新拥进乔思沐的呼吸道。只不过,重新活过来的滋味还没感受清楚,那一股窒息感再度传来。但是比刚刚好一点的是,这次的力度没有刚刚那么大。因为蒋桁这次只用了一只手来掐住她的脖子。可是……蒋桁另外一只手则拿起了旁边的水果刀。利刃放在了她的脖子前。蒋桁眼里写满了兴奋:"乔教授现在一定觉得很难受吧,毕竟气管被我死死的握住,几乎没有什么空气可以进去。但乔教授不用担心,只要在你的气管处划一条口子,那么空气就能直接进去了,乔教授就不用担心被我掐住脖子没有办法呼吸。"这人的精神状况一定有问题。非常非常有问题。到底是谁这么确定,精神残疾的人不好好地关在医院里,却要将人给放出来。刺痛感很快传来。蒋桁没有在开玩笑,他真的已经用水果刀开始在她的脖子上"画画"。然而,这个时候乔思沐的心却彻底平静了下来,看向蒋桁的眼神也只剩下了淡淡的讥讽,一副在看跳梁小丑做戏的样子。脖子上划破了一道伤口,血留了出来。但到底没有伤到气管。刀只划破了一毫米的深度就停了下来,蒋桁掐着乔思沐脖子的手也松开,"你真的不怕死""你如果想要面临着你们集团日后被无休止的骚扰和打击,就尽管动手。"乔思沐声音极度沙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