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夜里你未归府,今儿一长天又在宫门里忙政务,方才你叫人回府与我传话说你夜里去和燕青喝酒,晚些回家。”邱梦说着便笑了,“想你了,来看看。莫说湿气重,毒气重也来的。”祁渊温温笑着,将手展开,在邱梦面前缓缓转了一周,“细看看,二日是胖了瘦了。”邱梦拿帕子掩着嘴笑了起来,“没胖没瘦,倒更好看了。放爷一人去喝酒,妾身哪里放心呢?保不齐迷倒几个姑娘。到时妾身是叫她姐姐还是妹妹呢。”她把祁渊给逗笑了。邱梦也抿着嘴儿笑。祁渊坐了下来,忽然想起一事,那件吓得良家少妇缩回府里不敢同他偷情的事。-可是祁渊,你可没有说,你会传周芸贤来拿我让我难堪啊?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我委身于你的时候,让他来看我赤身裸体的贱样?-“若不放心,夜里你跟着孤王去画舫,只怕男人喝酒,你在旁无聊的厉害。”祁渊沉声道:“酒场上不免谁放粗说话不设防,冲撞了你。”“那哪里无聊,你们喝你们的酒,妾身自和其他人的女伴画舫上取乐便是,那河面花灯不是很好看么,还有孔明灯可以放呢。”邱梦说着看见了镜中自己的面庞,以及太子的面庞,心下猛地一惊,自己容貌属实与太子不登对了,这紫河车用了几日,也作用并不明显,倒并没有见明显的气色改善,不由记起周夫人那张漂亮夺目的小脸来了,周夫人的小脸可是她心头大患啊。“行。那你随孤王同去画舫,中间玩累了,孤王叫人送你回府。”“嗯。好的。谢谢爷疼惜。”祁渊望着邱梦的面庞,严肃道:“梦儿,有件事问你。”邱梦见他面色严肃,心里咯噔一下,当下里沉下气来,“何事?爷请问。”“前日里那周夫人自毓庆阁离开,你热心给她暖手炉和衣物,她使性子不肯收,你二人发生一些摩擦。”祁渊缓缓道:“除此之外,还发生什么没有?”祁渊并未点透,审要犯的习惯,点透了对方便有准备,他养成了说话留三分的作风。邱梦心想这殿下送周夫人回府时曾在马车有一段独处时间,莫非周夫人在马车上说了什么,必是她谎称周芸贤是太子传来,目的是杜绝周夫人同太子来往一事。哼,这周夫人真是的,竟在她夫婿面前嚼起她的舌根来。看来这周夫人如今是看殿下复起,又对殿下起了攀附之心呢。但自己只要没有纰漏,殿下便决计将自己放在首位的。“还发生什么没有?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呢。”邱梦在祁渊锐利的视线下凝神细想。祁渊眼底露出狐疑。邱梦将心脏的紧张跳动克制,殿下锐利的视线下她竟险些露出怯色,终是神情自若的回想,突然哦了一声,她说,“我给周夫人替您道歉了。”“替孤王道歉?孤王有何事需要向那忘恩负义的女人道歉?”祁渊对邱梦的疑心逐渐减少。“爷那日不是传了周芸贤过来擒拿周夫人吗?妾身也是女人,换位思考,如果妾身的爹爹妈妈被关押至死牢,妾身保不齐也会去求曾经挚爱的未婚夫帮忙的。”邱梦说着微微一顿,善良道:“可爷您做的太绝情了,不但亲手抄了前妻满门,还在她有求于您时,将她夫郎传来,当场捉住她,这她回家多难堪呀。谁知回家会受什么委屈呢。”祁渊又记起那暗卫说的蒋馥莹一头栽在花坛子上摔的满脸血的事情来了,“何以认定是孤王传的臣子上来?”“若不是爷准许,臣子怎么进得来毓庆阁呢?”邱梦不解地问着,“爷这样说,莫非不是爷做的,啊,是梦儿冤枉了爷?那周夫人会不会也误会了爷呢?这梦儿倒好心做坏事了。他日一定向周夫人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