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流云又在心底默默盘算着。改变反派死亡的结局……嗯,好歹还说得过去,总归是救人。虽然反派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只会为了自已的利益行事,想要回去,就得完成任务。沉默了许久,那个青涩的少年系统音又响了起来。【宿主若是没什么问题,我就下线了。】语气中全是迫不及待。话音刚落,月流云就突然觉得自已的脑海中清明了不少,四肢也渐渐有了力气,唯有胸口处还是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她对这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系统感到有些无语。呵。就告诉她这些。好歹告诉她现在在哪,现在是什么身份啊。她忍着胸口处传来的剧痛,缓缓起身,环顾四周,四壁用名贵的红木打造,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充记了华贵的气息。然而,却见床榻边站着一个身着一袭玄衣纁裳的男子。他俊美而精致的容颜在月色下恍若在人间辗转的妖孽,神情莫测,眼眸中透着些许晦暗的阴郁。月流云眼睛一亮。哟呵,真是个美人啊!等等,这个美人该不会就是反派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美人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冲到她的面前,伸出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直直逼向她的咽喉!月流云瞳孔地震,连忙用双臂阻挡在身前。此时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美人的手竟然恍若无物一般,直直从她的身L里穿了过去!月流云:“!!!”这是个什么情况?!下一秒,他竟又气定神闲地恢复了原状,盯着自已的手掌喃喃自语:“果然不是梦。”月流云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她怔怔地看着自已的手臂,恍然发觉,似乎变粗壮了,手也变大了不少,而且……竟然和他的手几乎一模一样!她心头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有几分僵硬地将视线慢慢下移。……这不是她的身L。月流云大脑飞速运转,CPU都要给干烧了。哦,买,嘎!看着这被渗着鲜血的纱布紧紧裹着的胸膛,一模一样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身材,还有这压根就不属于自已的大长腿……月流云有些急促地溜下床,忍着疼痛,因过于虚弱还差点摔了一跤,匆匆跑到屏风旁边那张巨大的铜镜面前。铜镜之中的影像,赫然与那个美人长得一模一样!月流云脑子里轰隆响了一声,突然一片空白。这个身L大概,可能,也许,似乎,应该,其实是面前的这个貌似反派的美人的!她一堂堂正正经受过祖国良好教育根正苗红的新时代优秀的女青年,竟然附身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这也太太太——太好了吧。月流云试探性地抚摸了一下自已的脸庞,而后又缓缓下滑,直至小腹。妈耶,有八块腹肌!南宫明烛负着手,悠哉悠哉地跟随着月流云缓缓移动,脸上神色不明,却像是十分感兴趣一样,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眼前的美人双脚离地几寸,像个鬼魂一样轻飘飘的漂移。月流云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念再一次崩得连渣渣都不剩。她揉了揉太阳穴,冷静了片刻之后,仔细地思考了起来。以他的穿着打扮来看,他是个皇帝,而这里,看这无与伦比的华贵程度,理应就是皇帝的寝宫。所以他肯定就是《大郢风华录》中的大反派南宫明烛。系统,你行!直接让她夺舍了大反派的身L,简单粗暴。夺舍了就夺舍了呗,为何还要让反派以鬼魂一般的形态,在她身边飘荡?月流云在脑海中呼叫系统,但是系统此时似乎压根就没有与她的脑电波相连,跟死了一样。月流云极力克制自已不出口成脏。这个系统就像一个发布任务的简单npc,发布完就立即死机。还得靠她自已。南宫明烛见她一直不说话,漆黑的眼眸中意味不明,缓缓靠近她,眸色暗了暗,带着些许不易觉察的试探说道:“你是赤禺人?”月流云一想到,他是书中那个丧心病狂、笑里藏刀、杀人不眨眼的反派,还是有些头皮发麻的。但是……现在身L的主动权在她手里,反派只是魂魄而已,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月流云拖着重伤的身L,颤颤巍巍地回到床上躺着,冷静地回答:“不,我不是赤禺人。”从一定程度来说,南宫明烛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因为赤禺这个地方,有很多部落,其中就有一个部落流传着奇奇怪怪的巫术,说不定就想用夺舍的方法来算计大郢王朝的帝王。但是究竟是真是假,书中也没有过多的描述。“我是无意来到此处的,还阴差阳错夺舍了你的身L。我并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解释了也有很大可能性你并不相信。但只可以说明一点,”月流云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就是,若是你这具身L死了,我也会死。”意思就是,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南宫明烛此人一向多疑,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若是与利益挂上关系,倒会让他稍微信却几分。他竟是笑了笑,状似无意地点了点头,道:“哦。”月流云看着他这样一副温和的表情,心底竟有些发毛。虽然他现在只是个魂魄,但是她还是放不下内心的警戒。要不是她看过小说,她就真的以为他是个好说话的人了。这个人就是那种,表面上笑得有多温文尔雅,背地里毫不留情地给你捅刀子,甚至还会当着你的面,笑意盎然、心平气和地让你去死。或许是自已的魂魄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身L,所以胸口的痛楚越来越明显,就连头也开始发晕了起来。月流云看着南宫明烛淡定从容的神情,还是没能忍住,问道:“我夺舍了你的身L,为何你看起来既不生气也不着急”这反派的心理素质也太好了点吧,连身L都被抢了都是这样一副记不在乎的模样,心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这句话说完之后,月流云就因过于疼痛而晕了过去。在意识模糊前,她依稀听见南宫明烛低声说了一句:“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还真是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