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羽抬眸看他,开门见山道:“您今年四十三,耳聪目明的话,能在我手底下至少工作十年,我问的事情都不会对钟叔不利,刘叔想清楚要不要回答你的未来老板。”这话一出,刘叔当即做下决定:“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觉得您要做对钟先生不利的事情呢,是这样的,钟先生平常都独来独往,不和其他股东联系,倒是过生日的时候,会去赵谦赵股东那儿喝酒。”赵谦。姜初羽眸光轻颤,神色渐渐复杂。十岁之前的事情,她还记得。那时母亲尚在,经常帮爷爷和姜慕打理公司。一来二去的,她和当时为项目经理的赵谦开始沟通频繁。后来姜慕发现赵谦看母亲的眼神不清白,趁他喝醉翻出家里藏着未曾见光的情书。二人打架,母亲和他又在家里闹,一遍遍自证清白。赵谦发誓只有未宣之于口的情谊,没有丝毫逾矩,为了母亲的婚姻安宁要一走了之。此事是爷爷出面按下,不许姜慕胡闹,也没有计较赵谦不该有的心思。可母亲还是和姜慕常常吵,后来就再也不去公司了。要不是刘叔现在突然提起,姜初羽都忘记了这桩旧事,也忽然想起她回国以后几次在股东们面前发作,赵谦从来都不发一言,在角落里沉默。可决定她做总裁的时候,赵谦是跟在钟杰后面第二个同意的。到了暮色咖啡馆,姜初羽收起思绪,进去就看到温浅坐在窗边。“羽羽!”温浅猛地起身,神色焦灼地挥挥手。姜初羽快步过去,把包放下,“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沈时瑾答应给你的那块地又反悔?”“不是不是!和我家没关系。”温浅连忙将一杯热拿铁推给她,神色奇怪:“你知道我今天碰见谁吗?”姜初羽喝了口拿铁,“谁?”温浅深吸了口气:“江诉!”姜初羽手一抖,咖啡洒出来,瞬间烫红她的手背。“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擦擦,烫到没?”温浅拽过纸巾给她擦。姜初羽有些回不过神来,喃喃道:“才三年,他怎么就被放出来了?”江诉,简直是她这辈子唯一听了就要汗毛倒立的人。温浅起身绕到姜初羽旁边坐下,握住她轻微颤抖的手。“我也觉得奇怪,又去问了我爸,他说当时江诉年纪小,确实只判了三年。”她说完,发现姜初羽脸色苍白的沉默,急忙安抚:“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出来也不会来招惹你!”姜初羽缓缓呼出一口气,被往事拉扯回三年前。江诉是沈时瑾的弟弟,被唐丽带着争夺公司失败后,就被送到了离榕城很远的城市读书。自此,沈时瑾顶住压力,一边上大学一边扛家业谈生意。平时看起来那么随性的人,工作起来透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竟真的做到让公司比还要繁荣。三年前她同沈时瑾还没订婚,全城都不敢看扁这位沈家少爷,在沈家办的宴会上纷纷奉承巴结。她那晚也去了沈家,在后花园遇到翻墙进来的江诉。姜初羽清楚记得那一幕。和沈时瑾有三分相似的阴郁男人盯着她,眼神讥讽:“你就是沈时瑾捧在心上的女朋友?”她察觉到危险,不愿与江诉说话,一转身被江诉扯着头发拽到草丛里。她被江诉甩了两巴掌,脑袋嗡嗡作响没有力气叫出声。裙子快要被撕开时,沈时瑾赶来。江诉看事情败露,拿出一把刀狞笑:“沈时瑾你不该回国!否则我也不会失去公司,连榕城都待不下去!我要你看着你爱的人去死!”那一刀,是沈时瑾踹开江诉拦下来的。可江诉倒地之后,立马起身往沈时瑾腹部捅了一下,而后翻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