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甘心。”陆湉也知道来找安南笙聊她和简牧野的事有些尴尬,但是除了安南笙,别人可能也体会不到她的心情和处境。她实话实说:“我把离婚协议都已经给他了,不过他估计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我是在跟他闹。”安南笙看她眼底青色很重,明显是没睡好。佣人已经开始摆早饭了,安南笙就让佣人摆了一份早餐在院子里,她和陆湉边吃边聊。穆伏城还要上班,就带着孩子们在餐厅吃饭。有些话不适合穆伏城听,更不适合孩子们听。“不甘心你就闹啊。”安南笙没好气道:“给人当了几年儿媳妇,把你的傲气和精神气都磨没了?你连跟他结婚、以及跟他离婚的勇气都有,还怕跟他闹吗?”时过境迁,安南笙现在提起她以前跟简牧野的婚事就跟闹剧似的:“你不要把我跟你比,我们不一样。那会儿他对我是带着恨的,所以不管我怎么闹都是没用的。”“你想想他多恨我,我这么漂亮的女人娶进门,一年多碰都不碰。现在想想,我那会儿人都跟傻了一样,还好及时醒悟。”陆湉叹了一口气:“那我是不是也该及时醒悟?”安南笙看她一眼:“如果你已经不爱他了,跟他生活在一起觉得厌倦厌恶,看到他这个人就恶心反胃,那就赶紧离。”陆湉:“……昨晚才睡过,还感觉贼棒。”安南笙很不道德地笑出声:“夫妻生活和不和谐是检验两口子有没有感情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夫妻生活不和谐,不一定是没有感情了,但是夫妻生活和谐,那肯定是还有感情的。”摆正脸色:“这婚你肯定离不了。”陆湉:“……”她知道离不了,那离婚协议不过是试探简牧野而已。只不过试探的结果,还不如直接离呢。“我的生活就好像一潭死水,我相信就算我们有了孩子,也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安南笙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才三十二岁,不是五十二六十二,人家四十多岁的姐姐都比你活得有激情。怎么,结个婚,简牧野给你戴上紧箍咒了?”“你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你学学江黎,女人得先活好自己,不要把自己变成任何人的附属品。你是跟简牧野结婚,不是卖进他家了。”“话说回来,你连穆韵竹那样难缠的人都能收服,还收服不了简牧野?”陆湉:“那不一样。”安南笙:“没有不一样,道理是一样的。感情里面先动心的就被动,你下意识就会迎合他讨好他,从而失去了自我。时间久了,你不迷茫谁迷茫?”陆湉张了张嘴,无法反驳。关键是她猛地意识到,安南笙说得对。自从结婚后,父母也告诉她要做贤妻良母,她也给自己贴上了简太太的标签,下意识就以“简牧野妻子”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就像安南笙说的,她把简牧野放在了第一位,连她自己都忘了,她先是陆湉,然后才是谁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