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敢扬言谋反,已属十恶不赦之罪。按大秦律:应斩首示众,夷灭三族!更何况。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敢在始皇帝嬴政面前说出来,还要拉他入伙,共同举事。。。。。。简直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了!若非此刻鹿卢剑不在手中,依着嬴政的脾气,非得让李浩血溅当场,砍做十段八段不可。“图谋造反,你有几个脑袋!”“就不怕刀剑加身,死无全尸?”只见嬴政怒喝一声,奋衣而起。同时,额头青筋爆绽,条条分明,双目之间,龙威隐隐浮现。这一举动。可把李浩吓得不轻,内心顿感狐疑。怎么一提谋反,这个叫赵正的,会做出如此大的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抢的是他家的江山基业呢。犯得着大动肝火吗?再说了。不过是造个反而已。某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什么大不了的?有他这个通晓古今的穿越者领头,还怕没有成功的把握?“哎呀,小兄弟想必是喝醉了。”“酒后胡言,不可当真。”眼看气氛跌至冰点,王翦赶忙拉了拉嬴政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暂熄雷霆之怒。毕竟。他们二人微服至此,随行护驾的军队并没带在身边。一旦走漏了消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现如今。天下虽已平定,但大秦境内却没有看上去那么安稳。原六国的贵族势力,依然蠢蠢欲动,贼心不死,企图再度分裂江山社稷。几年前,始皇帝东巡至博浪沙那次,就遭遇了行刺,被歹人用铁锤袭击车驾。而背后策划的元凶首恶,仍旧逍遥法外。为了大局考虑,避免打草惊蛇,王翦自然要保证始皇帝的安全,不想节外生枝。嬴政也明白这个道理,气哼哼地坐下,脸上余怒未消。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李浩现在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这时,王翦又把目光转向李浩,在一旁打起了圆场。“小兄弟,话可不能乱讲。”“我大秦奋六世之余烈,开创亘古未有之基业,定会传承千秋万代,国祚永存。”“更何况,当朝始皇帝陛下神文圣武,功盖三皇五帝,天下归顺,四海宾服。”“我等臣民,应当仰仗浩荡天威,恪守本分,努力为朝廷效命,怎敢生出谋逆之心?”说起来,王翦到底是有爱才之心,不想看着李浩在作死的路上越陷越深。悬崖勒马,犹未晚矣!经过一个月来的接触,他发现这个年轻人通晓兵略,腹有奇谋,聊起军国大事,头头是道。若能稍加培养,导向正途,必能建立功勋,成为替大秦开疆拓土的领军人物。所以,才尽力挽回局面。可谁知。对这番苦口婆心的劝诫,李浩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并没有听进去。“王兄果然有见识,但只说对了一半。”“始皇帝固然英明神武,功盖古今,称得上万中无一的帝王雄主。”“可以我观之,老秦人数代人的努力,扫平八方,统一天下,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建立起的煌煌大业,却逃脱不了二世而亡,国祚崩殂的命运。”“要不了多久,这片土地必然四分五裂,刀兵再起,战火重燃。”“大秦灭亡之日不远,所以我们要早做准备才是!”闻听此言,嬴政分外不解。李浩一面夸奖他雄才伟略,是功勋卓著的英明君主。一面又说大秦国祚短暂,灭亡在即。。。。。。两件事自相矛盾,毫无道理。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李浩语气郑重,说的煞有其事,不似空穴来风,狂言欺世之辈,不如姑妄听之。看看是何人心怀叵测,要灭亡大秦。一旦查出,立刻诛杀!念及至此,他竟主动起身,给李浩倒满了酒杯,打算问个明白。“小兄弟,这里没有外人,你且详细说说。”“目前大秦兵强马壮,四方蛮夷不敢来犯,此正是太平之景,国力昌盛之兆,怎么会二世而亡呢?”“其中症结所在,还请为我答疑解惑。”话音刚落,李浩提起酒杯,一饮而尽,整个人神气活现。旋即。翘着二郎腿,做出天机不可泄露的高深模样,准备侃侃而谈,争取到这两个起兵造反的好帮手。“老兄,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人的寿数终究有限,即便是贵为天子,也不能跳出生死轮回,超脱于六道之外。”“始皇帝在日,天下万民归服,各司其职,无人敢有不臣之心。”“但如果有一天,他撒手人寰,驾鹤西去了呢?”“到那时,有谁能稳住朝堂局面,延续大秦的江山社稷?”对此,王翦却有不同意见。“据老夫耳闻,始皇帝膝下子嗣众多,难道就选不出一个能担当大任的后继之君?”“内有贤君主政,外有能臣辅佐,百姓安居乐业,这天下又岂会大乱?”李浩闻言,不由得哑然失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老兄此言差矣!”“众多皇子中,若论最出色的,当属公子扶苏了吧?”“可他虽贤名在外,却是儒雅有余,魄力不足。”“始皇帝当年下旨,将他贬到长城一带监军,可说是被贬,实则却是手掌三十万精锐,始皇帝本意是要他磨练心性,积攒功勋,好回来名正言顺的继承大位。”“但他却没能理解陛下的用意,变得心灰意冷,多年来无所作为,寸功未立,真是有够笨的!”“这样意志不坚,优柔寡断的人,怎么能担当天下大任,成为继世之君?”“其余的,如胡亥、公子高等等,皆是学术浅薄,庸碌无能之辈,如土鸡瓦犬一般。。。。。。”言及此处,他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上。“如果我所料不差,始皇帝驾崩之时,便是天下大乱之日。”“乱世,则必出英雄!”“我已筹备多年,麾下兵精粮足,正期待二位这样文韬武略,有胆有谋的能人加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不知,你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