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花瓣一簇一簇飘向她。码头上是人来人往,是忙忙碌碌,唯独没有他。那片片艳丽又浓稠的红啊,飘飘摇摇地落入深海。指腹微微蜷起,合拢后又克制地松开。心尖不自觉升起一丝怅然。可船只离岸,很快便离港口越来越远。。。。。。。他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甲板那道让他心悸的身影上。只是隔着车窗,隔着岸边的海风,隔着那片湛蓝又无尽的海,他只能目送她远去。白色的海浪推着货轮一点点向前,漫天瑰丽的红色为她践行。手里的佛珠抵着指尖,很久没动。就连心跳好似也缓慢了许多,一瞬间,只无尽、无尽、无尽的怅然。。。。。。。她收回视线,无神地看向货轮下的海。平日里慢吞吞的船,总在离岸时跑的很快。身后突然传来些许温热的触感。肩上的重量,让她克制地藏起眸子里复杂的情绪,侧头看向他。“怎么了?”男人只垂眸,温柔地帮她整理被宽大的西服外套压住的长发。“没什么。”他只是有些不舒服。没想到,越颉会为她做到这地步。越颉和晏六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拿自己压船的这批货来说,上头是点头了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人在这片一家独大。但,在所有人心知肚明的恶劣局势下,那人还能借着晏六的手给她送姜汤。原本一切都只是他猜测。可这漫天的玫瑰雨骗不了人。晏六的未婚妻死了,这几年除了四处扩地盘,就是修佛、赚钱,能让他手底下的人在码头整这一出,也不知道越颉答应了对方什么。要不是,自己同他也是情敌关系。他真想骂这人一句恋爱脑。思及此,落在她发间的手指,烦躁地蜷了蜷。网上说,一个聪明的男人不应该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老提别的男人。尤其是在,这个男人极为优秀的情况下。每提一次,都相当于在自己女朋友的脑子里加深一遍对那人的印象。所以,他从昨晚憋到现在。艹突然有种离岸的海风都特么是醋做的感觉!“骗人。”她微微踮了下脚,仰头,眸色清淩地看向宫芜:“骗人,你明明不开心。”男人不自在地抿了下唇,刚想嘴硬,便被她抱住了腰:“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哦~”“孟子虚。”“诶~我在呢~”“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很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她忽然弯了弯唇,漂亮的眼睛里专注地装着他一个人:“嗯呐~我有男朋友。”“以后不可以喝别的男人送给你的姜汤,也不可以觉得别的男人送给你的玫瑰雨好看!”阮羲和是看出来了。宫芜真的在很认真地吃醋!她没忍住低笑一声,眼见着他认真地快要碎了,这才赶忙收起笑容,故作严肃地保证到:“对,我家醋总说的都对!”宫芜:。。。。。。严肃了好多年的男人因为阮羲和一句醋总,窘迫地脚指头都要蜷起来了。好在,周围没什么人。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呢!“越颉有情史,我没有,你别喜欢他。”阮羲和先是愣了一下。但是顺着宫芜的思路想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毛病。阮羲和死死咬了下唇,唇瓣因用力,而微微颤抖,不然,她真怕自己当场笑出来。其实,在宫芜开口的瞬间,她就已经做好自己任务失败的准备了。毕竟,哪个好人一连跟两个大佬谈恋爱啊。却没想到。。。。。。指甲用力抠了抠手心,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小姑娘这反应,落在宫芜眼里,就是她不愿意了。“你真的喜欢他?”“我现在只喜欢你!我发誓!”知道男人误会了,她连忙解释。但是,她的醋总啊,还是在飘摇的海风里,轻轻地碎掉了!。。。。。。从仰光出来后,船上的物资得到短暂的补充,连饭后水果都丰富了些。原本的二副,昨晚纷争结束后就被赶下了船,现在顶替他位置的是一个大胡子中年男人。这人看起来同宫芜关系不错,询问后才知道,是之前宫芜还没有成为宫家家主前,跟船时搭档班子里的一个。阮羲和悠哉地喝了口手里的奶茶。船上的日子太安逸了,要不是每天晚上那么大的运动量,偶尔早上起来散步再做做普拉提,怕是自己都要长胖了!宫芜终于结束了手里的工作,他合上笔记本,走过来将小姑娘抱在怀里,动作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软绵绵,香喷喷,抱在怀里的那一刻,特解压!“过几天,进港,带你下船逛逛。”“下一站是哪里啊?”“吉达港。”“哦,吉达港啊。”慢吞吞地接话后,她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阿拉伯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