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朋友,生起气来还怪吓人的。姜止怒意压抑着,“你好好养病,我过几天来看你。”正要离开,走廊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姜止推门,便看到傅临州狠狠在楚伯承的脸上挥了一拳。以楚伯承的身手,除了乔寅,没有人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下,能伤了楚伯承。但楚伯承却不还手,任由傅临州打。傅临州一边打,一边怒道:“要是宋羡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就算死,也要让你替她偿命。”楚伯承神色很淡,他问:“打够了没有?”“打死你都不够。”傅临州想继续动手。宋羡微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傅临州,你住手。”傅临州挥在半空的拳头停滞。他怒瞪着楚伯承。楚伯承不怎么在意,抬手挥开傅临州的手。他望向姜止。姜止亦望向他。他很狼狈。被傅临州打得唇角溢出血。姜止却一点儿都不心疼,只觉得楚伯承是活该。她视线在楚伯承身上,只短暂停留了几秒,而后头也不回离开。楚伯承跟上去。在姜止在路边等黄包车的时候,他用蛮力,把姜止拽上了车。姜止也没挣扎,但一直没给他好脸色,极其冷淡。楚伯承打开车窗,点了根烟。他胳膊搭在车窗上,一脸疲惫道:“姜止,这件事我有我的不得已。”“你有多少不得已?”姜止冷笑,“你的不得已,都是在伤害别人。”楚伯承指尖的香烟,徐徐飘荡着薄薄雾气,随窗外的风孤零零飘散。他低头没说话。姜止没有停止控诉,“之前,我不愿跟你,你逼我跟你,当时你也告诉我,你有你的不得已。现在,你又有不得已,然后伤害了我最重要的朋友。”她丝毫情面都没有留,一下下往楚伯承心窝子里戳。楚伯承脸色也沉了。他掐灭烟,“当时那种情况,如果宋羡不出庭作证,整个军政府都要被东瀛人牵着鼻子走,到时候不只是宋羡,整个洛川城都要动荡。有时候为了集体利益,不得不牺牲个人。”“为什么非要是宋羡?”姜止牙齿轻颤,“你明明可以安排别人。”“宋羡出庭,是最有说服力的。”楚伯承目视前方,轻声解释,“更何况,我没有逼她。我替她报复吴家,她替我做事。。。”“你没有逼她,呵!”姜止冷笑,“如果不是你主动找她,她根本不用被东瀛人盯上。”“姜止,你懂事些。”楚伯承捏了捏眉心,“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整个局势。”姜止强迫自己冷静,她幽幽道:“你身居高位,有些事情,总会身不由己。但这不代表,我可以原谅你,你应该庆幸宋羡没出事,如果她真因此丢了命,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完,姜止推门下车。楚伯承下意识扯住她的腕子。姜止甩开,她道:“楚伯承,你说愿意娶我,让我等,我说可以等你。但你现在变相伤害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能原谅你。我和你之间,就这样吧。。。”无视楚伯承晦暗不已的脸色,姜止红着眼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