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有些生气,“我是为你考虑!”“想得到或者放弃一个人,是需要步步筹谋,但爱一个人不需要瞻前顾后,计较得失。”沈时瑾抹了把眼角的血,转身离开。周宴怔愣在原地。一路上,沈氏的员工们全都大气不敢出地望着沈时瑾,不知发生何事。沈时瑾对各种目光都不在意,下楼后开车回去。他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但只想在这里等。他想看到姜初羽。他想问她,这样的沈时瑾不花心不风流,也没有沈家继承人的光芒加身,唯有一腔真心,她要不要,她嫌不嫌。从傍晚等到天黑,那辆车才亮着灯缓缓驶来。姜初羽从车行那边回来,看到沈时瑾低着头坐在台阶上,才想起来改的密码没告诉他。她走过去问:“你进不去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沈时瑾低着头道:“手机没电了。”姜初羽也没有在意他不抬脸的异样,绕过他去开门,“进来吧,密码是我爷爷的生日。”说完,背后却没有动静。她想回头,却猝不及防被沈时瑾抱紧。沈时瑾的手很凉很冰。姜初羽被他搂着有些不舒服,却不知为何,莫名没推开他,“又发什么疯?”沈时瑾笑了下,“我,我今天……”今天太累,要个拥抱不过分吧?他斟酌几秒,“就抱一分钟,当做你改密码没及时告诉我的补偿,好不好?”姜初羽有些无语他趁机占便宜的行为,拽开他的手正要说话,看清楚他的面容后吓了一跳。沈时瑾刚要开口,姜初羽问:“疼不疼?”他一怔,忽然觉得眼角又蛰又疼。从沈氏到这里,沈时瑾对这道伤口毫无感觉,甚至忘记脸上还有伤。可是姜初羽开口一问,他就觉得好疼。比那时借酒消愁,却喝到胃出血都喝不醉的时候疼。比梦到姜初羽后惊醒,一瞬间怅然若失涌到心头的时候疼。“疼啊,我都快疼死了。”沈时瑾深呼吸一下,故作玩味:“怎么不问问我和谁打了架?”姜初羽看他两秒,微微蹙眉:“整个榕城谁敢和你打架?到底怎么回事?”沈时瑾勉强笑笑:“没事。”“你不肯说,我也就不问了。”姜初羽输了密码进去,衣袖却被攥住一截。她回头,沈时瑾素来意气风发的眸子黯淡下来,脸上一抹显而易见的不安落入她眼中。沈时瑾薄唇动了动,好半晌才问:“你还要我吗?”姜初羽没听明白,“什么?”沈时瑾神色更暗:“我不说伤怎么来的,你就不收留我了吗?”姜初羽一阵莫名其妙:“你这脑回路怎么争到沈氏的?”她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说嘲讽的话,又放缓了语气:“我又没生气,你不想说就不说,我逮着你问有什么意思?进来。”姜初羽推开门进屋。沈时瑾也就乖乖跟在后面换鞋。姜初羽忍不住打量他的眼角。“不太疼了。”沈时瑾摸了摸伤处。姜初羽问:“你刚才不是还说快疼死了吗?”沈时瑾目光灼灼:“那你给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姜初羽看着沈时瑾眼角的伤,手指动了动,人却没动。看她不打算照做,沈时瑾便伸手缠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近前低头。红唇近在眼前,气息狂乱纠缠。沈时瑾没有吻上去,抵着姜初羽的额头,“我被柯叔打了。”姜初羽一愣,“因为什么?”印象里,江柯虽不待见她,却对沈时瑾格外温和宽厚。除非沈时瑾做了很过分的事,江柯是不会轻易和他红脸的。沈时瑾搂着姜初羽的手又紧了紧,低声道:“柯叔不许我纠缠你,还说,我要是再和你接触,就对你下手。”说罢,他掀了掀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