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蒹葭冷笑一声,“他不敢,他也怕我晚上睡觉会刀了他!”马三宝苦笑,“那您怄气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不是?咱们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啥?那狗贼的银子不用白不用,咱们这算劫富济贫,最好全都搬空了去。”“我,我嫌脏!”赵蒹葭傲声道。“小姐啊,您就假装不知道他所作的一切,等咱们利用完他,再想办法收拾不行吗?”马三宝也是懊恼,“可惜先帝去的太早了,无人教您帝王术,若是先帝还在的话。。。。。。”“三宝,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赵蒹葭打断了他,“当初,魏贤狗贼,之所以能一手遮天,是不是我父皇纵容的?”“小姐,先帝怎么会纵容。。。。。。。”“我想听实话!”赵蒹葭盯着马三宝,“父皇是不是故意扶持魏贤,趁机让阉党做大,制衡新党,是也不是?你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之一,你肯定知道真相,是不是?”马三宝低头,神情有些慌张,“小,小姐,怎么好端端的,想起这个来了?”“是不是?”马三宝闷声道:“是!”赵蒹葭得知答案,内心深处父亲的高大形象,顿时产生了裂缝,她咬牙道:“那你为何不告诉我?”“因为老奴不想让您觉得先帝阴暗。”马三宝苦笑道:“先帝登基二十年,十五年不上朝,并非是先帝身体不适,不愿上朝。而是不能。那些人不许先帝施政。先帝的政令甚至出不了宫。那一段时间,先帝自暴自弃,沉迷升仙,一来,也的确是心灰意冷,二来,也是为了迷惑那些人。后来魏贤做大,陛下说话才逐渐有人听。”赵蒹葭耳边回荡着陆源的话,她顿时迷茫了,“所以,阉党真的是父皇支持的?三宝,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当初我诛杀阉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我?”马三宝眼里闪着泪光道:“不能阻止,会出事的,那些人丧心病狂,一旦小姐继续重用阉党,那小姐也会。。。。。。。”“也会步父皇的后尘,对吗?”赵蒹葭满嘴苦涩,“所以什么千古圣君,什么英明神武,统统都是假的,对吗?不过是为了哄我,为了让我乖乖听话,对吗?”马三宝急忙下跪劝说,“小姐,您可不能因此失去信心,您才是大乾中兴的希望啊!”赵蒹葭摇摇头,“我不会失去信心,相反,我更加有斗志了,父皇没能中兴大乾,我一定要完成他的遗愿。”马三宝松了口气,随即欣慰的道:“要是先帝知道,小姐您成长如此之快,肯定会很高兴。”赵蒹葭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认真思索陆源的话。如他所说,新党才是加快大乾崩塌的推手,可自己该如何破局呢?自己现在要人没人,要银子没银子,怎么办?不,也不尽然,自己手里还拿捏着输电的生意。回京之后,也要单独跟端王叔聊聊。想通之后,她甚至有一种通达的感觉。“那小公主难道真的要留给那狗贼?”“那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岂能留给他,最难的五年我已经熬过来了,未来,我们母女谁也不靠!”赵蒹葭是说给马三宝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想起自己这几天动摇的思想,她就告诫自己,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走,唯有自己才最靠得住。车队一路疾驰,三个时辰就抵达了北凉关。不过,兵抵城下的时候,城门却并没有打开。而城墙之上,所有大乾士兵都是全副武装,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来者止步,此乃大乾北凉关,速速退去,否则杀无赦!”一个士兵手里拿着喇叭,高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