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清彻底没了耐心,脚步丝毫不停头也不回往前走。“你站住!”萧子睿只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气急败坏地想追上去拦住她。云清清头也没回,往后狠狠一甩袖,萧子睿隔着几丈远被一阵怪风卷了个跟头,灰头土脸地摔在了地上。“你!”他眼看着云清清快步离去的窈窕背影,死死捏起了拳,缓缓起身,目光变得阴暗。“太子哥哥你在这儿啊!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云白莲突然从密林里跑到他身边,看向云清清的背影咬了咬唇。“你……刚刚跟云清清单独见面了?”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幽怨。萧子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道:“你别乱想,我不过是想让她把那灵物交还给你,免得等会儿大动干戈,皇室的面子不好看。”“……原来是这样。”云白莲笑了笑,“太子哥哥真是宅心仁厚,那她怎么说?同意了吗?”萧子睿掸了掸身上的土,冷哼一声:“还是那么不知好歹!”那女人竟对自己出手!不过就是仗着七星殿在背后撑腰罢了!但她怕是不知道,新任国师可是天玄宗掌门的亲传弟子!而且今天不仅国师会来,清平子掌门也会到场,就是应自己的请求,专程再用虚蝶当众证明,云白莲就是天凤!天玄宗跟七星殿向来齐名,她云清清再怎么也不过是晚辈,倒要看看她在清平子面前还有什么资本嚣张!“太子哥哥?”云白莲拉了拉他的衣袖,“别跟那样不知好歹的女人一般见识了,咱们回去吧。”萧子睿看向温柔体贴的云白莲,脸上重新有了笑意:“好,走吧。”云白莲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手指却死死掐进了掌心。真当她看不出来呢,太子分明就是对云清清旧情未了,刚刚才想要劝她回头!不行,今日等净远大师和清平子道长验证自己就是天凤后,必须要当众把云清清打入尘埃,让太子永远绝了对她的念想才行!……云清清回到原处,正看见萧长珩也从皇上的凉棚里走出来,与此同时引路太监高喊“起驾”,众人连忙齐齐回归队伍,继续往山上走去。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队伍终于到达了山顶的经坛。众人按身份官职各自找位置坐好,争慧监寺缓步登场,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朗声道:“请诸位施主稍作歇息,净远方丈将在巳时一刻到场,为诸位施主讲经。”皇上带头行佛礼,众人齐齐跟上,净慧退了下去。距巳时一刻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有小沙弥端了茶过来,众人正好喘口气,也便不急,静静候着。云白的莲看着天色,悄声问道:“太子哥哥,怎么还不见新任国师大人啊?”萧子睿不慌不忙道:“别急,听说清平子道长跟净远大师是旧识,一早就来法华寺叙旧了,想来等净远大师出场,清平子道长和国师自会一同出现。”“原来如此,那便好。”云白莲最是惦记虚蝶验证天凤的事,这才放下心来等着。“不过……”萧子睿看向云清清坐着的方向,突然冷笑道,“既然她始终都不识好歹,那不如就先加一把火好了!”“哦?”云白莲眼底闪过精光,悄声道:“太子哥哥要如何做?”萧子睿冷冷勾唇,给心腹打了个手势。心腹立刻会意,点点头离开。不一会儿,文武百官中突然有一位老臣站了出来,到皇上座前高声道:“陛下,臣有本上奏!”皇上一看,来的正是苏丞相,有些意外道:“苏丞相,你若有本可以等到上朝之日再奏,也不急于这一时吧?”“回陛下,臣这一本还真就该此时上奏,”苏丞相道,“因为这一本跟今日讲经的净远大师也有些关联。”皇上愣了愣,似乎意识到什么:“你要奏的是何事?”苏丞相朗声:“臣要参摄政王纵容王妃恣意妄为,当街夺取净远大师指名送给天凤的灵物,其一有损皇室体面,其二有损社稷、动摇国运!请陛下即刻下令摄政王妃将灵物归还给天凤,并加以严惩!”皇上饶是已经意识到他要提天凤灵物的事,也想着这事逃不过一个分辨,必须要解决,但还是没料到,这老丞相竟直接参连摄政王也一起参了。他有些头疼地咳嗽了一声:“此事朕已知晓,云清清所为因何稍后再说,但摄政王事发当日人还在南禹,此事倒也不必将他牵扯进来。”苏丞相当即说道:“陛下,虽说摄政王当日不在京,但若不是他平日纵容王妃令她恃宠而骄,王妃又怎会当街做出此等事来?此事就算他不是主谋,也不可能完全逃脱干系,还望陛下禀公执法!”苏丞相话音落下,百官里又有不少大臣起身上前,纷纷道:“陛下,臣以为苏丞相言之有理!”“臣附议!”“臣也附议!”皇上看着这些朝臣,为难地揉起了眉心,阴沉着脸一时间没有开口。皇后见状看向萧长珩这边,说道:“摄政王,此事是由你的王妃引起,眼下帝京百姓对摄政王妃所为颇有非议,也确实影响了皇室体现,你既是她夫君,又是大梁肱骨之臣,总该有个态度才是。你以为,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