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清睁开眼,疑问地看向他:“怎么了?”萧长珩面无表情道:“需要本王做什么?”“哦,不需要,你稍候一下,很快就好了。”云清清又闭上了眼,直接掐诀,阵法微光亮起。萧长珩:“……”他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笑,转身便见芷萝朝他挑了挑眉,转身走入密林。萧长珩目光沉了沉,抬步跟了上去。芷萝离开阵法一段距离后,靠着一颗树抱着胳膊看着他,红唇勾起:“王爷这是不平衡了?”萧长珩冷冷地看着她,没说话。芷萝却毫不留情地说破了他的心思:“凭什么连南征都能进那阵法帮忙,却把你排除在外,是吧?”萧长珩眯着眼看了她片刻,一身郁气忽地散了,转身看向远端空地的方向。他唇角弯了弯:“毕竟她一心想跟本王划清界限,倒也不难理解。”“没关系,本王有得是耐心。”芷萝愣了愣,这两句话都让她有些意外:“你是这么想的?还有……什么耐心?”萧长珩却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芷萝沉默了片刻,决定还是先把话说清楚。“至于说划清界限,那是你想多了。”“哦?”萧长珩这才转头看向她,“此话怎讲?”“此次天煞劫非同小可,你和手下都卷入其中,她将相关人员纳入阵中,可以大大提升测算的精准度。”芷萝解释道。“但你该知道,自己身负国运,换句话说,你的存在要比普通人重要许多,我们把这种重要性,称为权重。”“对越是权重大的人起卦,代价就越大,所以清清从来没直接测算过你未来将经历的事件,也是这个原因。”萧长珩一点就通,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如此。”所以她选南征入阵而不是自己,并不是故意疏远。芷萝仿佛看穿他的想法一般,似笑非笑道:“放心吧,清清她心思纯净,向来对事不对人,何况她亲手斩了你的情丝,最是清楚你对她不会有别的念想,又怎么可能做那些多余的事呢?”“你倒是清楚。”萧长珩不带笑意地勾了勾唇。“本王倒有一事不明,芷萝姑娘为何要特地告诉我这些?”“自然是因为,我已听说了你们的交易。”芷萝收起笑意,幽幽叹了口气。“摄政王大人,你宁愿断情,也不接受她离开你,既然清清她同意了,那我也不便多说什么。”“我只希望你明白,她要走的路是普通人全然无法想象的,你若跟她没什么交集,这些事不懂也没什么,但既然你把自己这一世都跟她绑定,那便不能跟以前一样一无所知了。”“以后这方面的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来问我,只要对她有帮助,我会知无不言。”萧长珩有些意外地挑眉,随即颔首道:“那便先谢过芷萝姑娘了。”芷萝摆了摆手:“谢倒不必,我帮你,也只是希望你尽量少拖她后腿罢了。”“……”萧长珩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转身便走。刚觉得这山鬼顺眼了些,果然还是想多了。……云清清的内景中。南征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的宇宙星空,猛吸进的一口气半晌没呼出来。目不暇接中,他发现自己是完全悬在这空间中,要不是云清清早就提醒他别慌,他差点惊叫出声。并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这悬空的感觉太让人觉得自己随时会掉进深渊了。云清清并不意外南征的反应,她随手朝他丢了个宁神诀,南征心头一定,头脑终于清明下来。“……多谢王妃。”他长长吁了口气,立刻抱拳谢过。云清清朝他点点头,道:“你集中精神,心中想着这次来平州的原定任务。”南征立刻照办。云清清等了一会儿,直到确信南征彻底进入状态,她手诀变换,展开了奇门遁甲的天、地、人三盘。阵盘一展,她的神情便有些凝重。她并没有直接以天煞劫起阵,而是很小心地旁敲侧击,迂回起卦。但这阵盘仍是比当初她在西北边境,强行查找萧长珩下落时那阵盘还要巨大许多。云清清先前已经料到,此次的天煞劫之相是人为。这并不难判断,萧长珩本身便跟国运相连,他之前腿上阴煞之气清空后,她便用灵瞳仔细观察了他周身气运。那时他一身紫气纯净磅礴,说明大梁国运无碍,社稷安稳。事后她也简单掐算过梁国近十年的大运,得出的结论也印证了这一点。因此这突然出现的天煞劫,哪怕应的是天灾,也绝不是自然产生的。云清清闭着眼,几个巨大的阵盘却纤毫不差地映在她脑海中。她极为小心地以神识拔动阵盘,测算着跟天煞劫相关的细节。突然,她猛地睁眼,抬头朝虚空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