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大人我们还有魂儿没拘回来,这就去了!”白无常讪笑着转身就要开溜。“等会儿!”阎君洪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两人只得站住转身。“大人还有何吩咐?”阎君闷声道:“传本君令,以后但凡云清清有要求,地府上下无条件全力配合!”“啊?”这回白无常是真的惊呆了,连他旁边的黑衣搭档都一脸呆滞。“大人……这云清清……是不是在上头有什么背景?”白无常的好奇心属实大过了扣俸禄的威胁,还是小心翼翼问出了口。阎君咣当一声站起来,睥了他一眼:“让你办你就去办,哪那么多废话!”“还有,本君要闭关半个月,没有火烧眉毛的事别来打扰!”他一把抓过轮回镜揣进怀里,迈着地震一样的步伐走了。留下两个阴差面面相觑:……“嘶……闭关半个月,那轮回镜这么费灵力的吗?”白无常不由得咋舌。他捅了捅搭档:“你在地府当差多久了?”“五百年。”黑无常看了他一眼,闷声道。白无常抱着胳膊摸起下巴:“我当差八百年了,都没见过阎君大人闭关啊……”阎君大人可是个工作狂,只有在灵力耗损需要恢复的时候才会闭关,但据说千万年来他一共也没闭过几天关。没想到为了给云清清看轮回镜,居然下这么大本!那女的绝对是上头有人吧!酆都君一步一震地回到了寝殿。他咣当关上门,大手一挥给整个房间加上了结界,从怀中拿出轮回镜,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终于……”酆都君嘶哑的声音哽住,把轮回镜抱进怀里,巨大的身体渐渐被光芒笼照,形成一个光团。光团中,突然响起嚎啕大哭的声音。“终于、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呜啊啊啊……”……云清清回到院中,天色已近黎明。她回房坐在桌边,快速把轮回镜里看到的那个图案画了下来,收进空间后,传唤来一个王府侍卫。她给了侍卫一张通行符,派他去天命阁通知慕红绫休沐一天,然后倒头就睡下了。她是傍晚时分被巧儿略带忧心的声音唤醒的。“小姐……小姐?您怎么样了?”云清清睁眼时,巧儿正把手探到她的额头上试体温。“……没发烧啊,可怎么就不醒呢……诶小姐您醒啦!”巧儿长出一口气,随即又关切道:“小姐您都睡了一整天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没事。”云清清揉了揉头发坐起身,打了个哈欠“熬了个夜困了而已,你家小姐我体格好着呢,哪那么容易生病。”巧儿见她一切如常,总算放下心来,这才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说道:“叶公子跟徐家小姐今日午后来访,说有要事,我跟他们说小姐您在午睡,他们却不肯走,非要等您醒来,结果一直等到现在。”“小姐您要去见他们吗?需不需要送客?”云清清擦了脸,挑眉道:“徐家小姐?是徐大儒的孙女吗?”“对对,就是她。”巧儿点头。“知道了,我去看看。”她换了套衣服来到前厅,就见叶知珅坐立不安地踱来踱去,徐夙瑶端庄大方地坐在一旁,倒看不出急色。但云清清一见徐夙瑶就皱起了眉。“大师你可算肯见我们了!你再不来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最近哪里得罪到您,惹您不高兴才不愿见我!”叶知珅急急地迎上来。徐夙瑶也站了起来,微微福了福身:“见过王妃娘娘。”云清清直接越过叶知珅走向徐夙瑶,打量了她两眼,一把抓起她的手,捏着她纤细葱白的指尖看了看掌心。“怎么回事?我上次见你还是大运刚起福星高照,这才过了多久,怎么惹了这么多霉运上身?”云清清眉心拧得更紧,看着徐夙瑶说道。叶知珅猛拍大腿:“果然吧!我就说不对劲,夙瑶妹妹最近特别倒霉,还得是大师,一眼就看出来了!”徐夙瑶抿了抿唇,忧心忡忡地朝云清清福了福身:“王妃娘娘,我这情况……可还有办法解?会不会牵连到您啊?若是那样的话,我还是……”云清清掐了掐手指,打断她:“十月初八那天你都做过什么?”徐夙瑶细细回忆了一番,说道:“跟平时一样,在家里给爹娘请安后用过早饭,做了一个时辰的功课,那天……我记得课业是弹琴和书法。”“然后休憩半个时辰,便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哦对了,那天下午我去了小镜湖畔,参加赏诗会……”“赏诗会?”云清清出声打断,“云白莲举办的那个?”徐夙瑶点点头。“这赏诗会是皇后娘娘发起,太子妃督办的,皇后娘娘每一次都设下了十分丰厚的彩头,全京城的公子贵女都以得到彩头为荣,所以每一场都十分热闹。”“你可得过彩头?”云清清问道。徐夙瑶又点头,略腼腆道:“之前的赏诗会我有事没能参加,十月初八那一次,在两个题目上拿了头筹。”“瑶瑶这还是低调了呢,她拿了彩头后就只做观众了,没再参加后面的项目,不然后面的彩头肯定还有瑶瑶的份!”叶知珅补充道,不知为何还一脸骄傲的样子。云清清淡淡看了他一眼,又问徐夙瑶:“你仔细想想,第一次出事是什么时候?”徐夙瑶手指蜷了蜷:“这么说来……就是赏诗会结束后,我乘马车回府的路上,马突然受惊,虽然很快就被车夫控制住了,但我擦伤了胳膊。”“现在想想,那匹马其实向来温驯,之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云清清面色严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那场赏诗会之前还事事皆顺,自那次马受惊后,霉运就没断过吧?”叶知珅倒吸一口气:“没错!瑶瑶倒霉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徐夙瑶瞪大了眼睛:“王妃是说……那场赏诗会上,有人暗中害我?”“哪个天杀的竟然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害瑶瑶!大师您快算算,我非得扒下凶手一层皮不可!”云清清撇了他一眼:“那赏诗会上全是名门望族子弟,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知道了是谁,你还真能直接动粗不成?”“你又没有证据,就怕到时候公道没讨来,反而将把柄递到人家手里连累你爹娘。”叶知珅脸色一垮:“那怎么办!难道就让瑶瑶吃这个闷亏?”徐夙瑶轻轻摇头道:“王妃娘娘向来运筹帷幄,想来已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