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若溪漫无目的的瞟了他一眼,无声的、默默地撇撇嘴,“你就是纯心在气我,哼等我连人带孩子都被你给气死,你就等着后悔吧。”他煞有介事的挨过来、一脸讨好的笑容,“要吃什么?蓝莓还是红枣还是十全大补汤?”柯若溪想习惯性的说了一句,吃你。但想想还是闭上了嘴,她可不想尝活人的肉,也不乏李宏旭真为了她和孩子割肉挖血给她吃,毕竟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毕竟他那么大块头,恩……爱情总归是一样常人不能够理解的东西,它折磨的人死去活来,却在最痛苦的时候,又让其有希望,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同几年前,他对她说一息之间的支撑倾数崩溃掉,支撑着他的世界与能量统统消失,其他人又何尝不是,总是幻想着,生活在自己所创建所向往的美好世界中,永远也体会不到危险的来临。又有什么需要用十多年之久的时间去维持它,用刻骨铭心的一生来纪念它?也许他们的故事不值得纳入悲情一类,但,总归是常人体会不来的,从公园湖畔倒凌风高校到她订婚上的偶遇……两个人逃避的太开,就会离得越来越远,但总有一方会牵绊着另一方,不放手。宁肯两个人都要承受痛苦的恋情。他留给她的记忆只有她从高中时代就珍藏起来的地摊货,她很后悔,直到最后都没有能将这十元钱买的铁戒指送出去,而是锁在了盒子里,随着记忆一起尘封。再将盒子打开时,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她感觉自己老了,年仅二十五岁已结婚生子,已成为不中用的人整天呆在家里闲坐着。抚摸着冰凉的戒指,眉宇间不由得露出一片温和,口气叹畏。“十年了,你知道吗?整整十年了……我们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待。窗外落叶成灾,一眼望去是一颗颗饱经风霜的枯黄老树,树上仍有小鸟窝的根据地,只有它们还愿意陪这些树……来年,一定会看见春意盎然的一片绿景吧。“妈妈,照片上的这个短头发的姐姐是谁,好漂亮啊……”李源,李宏旭最引以为豪的宝贝儿子,年仅三岁,已经是班上的钢琴小天才了,性格到不随他,而像她善良大方热心,有爱……额,省略。总之就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的把他从剖腹产的手术当中解救出来的。拍拍他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小源啊,这是你顾叔叔,男的,和妈妈以前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呐。”电脑上是阿昊几年前在表演或被偷拍的一些照片,一张又一张毫不做作、从容的表情。可关于这一切,人们早就应该遗忘的差不多了吧,毕竟时间过了那么久。小源很快就表示出惊讶,但他及时的收住了自己张得大大的圆嘴,“原来是叔叔呀,很要好的叔叔……可是我怎么没见过他呢。”“他……离开这里很久了,在你出生之前就去美国治病去了。”“什么病啊?”“很严重很严重的病。”“哇,真的吗?”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打开了,保姆谦恭的做着请的手势,“李先生已经回来了,饭菜也已经做好了,请夫人和少爷去前厅用餐。”柯若溪心不在焉又非常有气无力的点头,“好,马上就去。”带着小源蹬蹬蹬的就跑下了楼楼底下一片漆黑,窗帘被拉得密不透光,灯也一个没开,恍若置身与一个超级可怕的鬼屋。很莫名其妙的叫着,“保姆,你有交电费吗?为什么底下没灯?”“你觉得我们家可能会付不起电费吗?”黑暗中一束光明亮起,李宏旭甩开打火机,一动不动的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面前是一个三层高的大型奶油蛋糕,最显眼的还是蛋糕上的红心巧克力,其中闪亮的数字: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