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沅夕上楼去了江遇的房间。他不在,估计是在书房。她也没着急找他,又下楼回了自己的房间,忙着自己的事。
快要到年底了,学校的活动又多起来,她和其他年级组的美术老师们又忙着做这做那的了。
可一个小兔子的纸灯笼,五分钟能做好的,可半个小时了,她还没弄出来。她在想乔洪波,在想乔洪波背地里那些不顾父女情所做出的背刺事情。
心里替母亲不值,替自己可怜。她的天塌了。
想着想着,她手撑在额头处,又要哭了。热泪在眼圈里打转,她想起奶奶和自己说的话,她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长吐出一口气,打起精神来继续做手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脖子都有些酸疼了,她才停下手里的活儿,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正想收拾着上楼去,江遇这时发来了微信:“上来睡觉。”
“什么鬼?干什么要说得这么暧昧?”乔沅夕嫌弃地说着,给他回了个“知道了”的表情包。
江遇坐在房间的客厅里,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等她上来。
三分钟过去了,人还没到。他有点不耐烦了,上个楼,能用多长时间?
五分钟过去了,她还没进来。他起身,从沙发走到窗前,又从窗前走到床边。
十分钟过去了,乔沅夕还是没上来。江遇抱着胳膊靠在书柜前,黑着脸,眼睛盯着门看,只要她一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乔沅夕在外面敲门了,轻轻地推开门进来了。她换了睡衣,小脸是沐浴后的潮红,半干的头发披散着,散发香气。
她一进来,就见江遇沉着脸,像个雕塑似的站在那,也不说话,她被吓了一跳,身子不由得往后闪了一下。
“你干嘛?”她站在门口,“吓死人了。”
江遇看她这样子,也知道了她是洗完澡上来的,刚才在心里无数次想要问“怎么才上来”这句话,又给咽了下去。
“没干嘛。”他离开书柜,转身朝浴室走,边说道:“以后每晚九点半准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