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盛达抱着继子一回头看见自已的老爹,老爹就一年多未见,此时已经苍老的不像样子,头发基本上已经斑白了,身形也佝偻了,不再是之前意气风发的陈大掌柜的了。
陈盛达抱着儿子仅走几步单膝跪地∶“爹,儿子不孝……考中了状元之后,深知状元郎并不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家在京城里太渺小了。
机缘巧合之下,儿子在京城这边娶了妻子潘氏,这是儿子的继子陈文通,他也是您的孙子啊!”
老爷子真的猜中了,倒退了几步差一点就吐血了,他的心中怒意翻滚,儿子考中了状元,却娶了个寡妇还带了个小拖油瓶,这件事情是真的!
之前陈老爷子在来时的途中,就时有打听路人京城里头状元郎的情况,他听了几次人家都说,状元郎娶了潘尚书家的千金,是寡妇还带了个小子,他本来不信的,如今看见儿子抱着这个小子实锤了啊!
陈家老婆子嗷的一嗓子,从屋子里冲出来,看见大儿子抱着个小男孩儿,当时就气抽了……
一瞬间偏院里就乱套了,陈盛达抱着儿子傻傻的跪在那里,不明所以。
陈老二和陈老三把老娘抬回了屋子里,屋子里瞬间呜嗷喊叫的。
很快愤怒的陈老二冲出来∶“大哥,现在我就问你,我们一家子来了你管不管?
你当初把家里的家底子掏空了,现在你在这里还娶了个寡妇带了个儿子,你图的啥?”
陈盛达抱着儿子站起来,看着二弟的样子,他一直以来都瞧不起两个弟弟,但是碍于他是读书人的身份,不能跟两个弟弟一样,此时弟弟却出声训斥质疑他,他再也受不住了。
“二弟,你的规矩呢?怎么能如此跟兄长说话?现在你的兄长已经不是以前你的哥哥了,现在你的兄长是朝廷命官呢?你怎么能如此跟我说话?”
陈老二差点就也气抽过去了,他看着自已的大哥摇了摇头∶“大哥,你就是考中了个状元,在朝堂当了个官,难道你就不是陈家人了吗?我就不是你弟弟了吗?你就不是父母的儿子了吗?
你把大嫂和如意和离走了,你在京城里真的娶了官家的小姐也好,但是你娶的是个寡妇呀!还带着个拖油瓶,你让我们情何以堪?”
陈盛达一脸的不乐意∶“这话不是你一个农夫说出来的话,你没有什么资格来质疑你的兄长。”
老爷子冷冷地说∶“我是你老子总有资格质疑你了吧?好!我也看出来了盛达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现在我们一家子也不能跟你在一起过了,老子看出来了,你那媳妇儿潘氏根本不是贤惠的!
为今之计,你就把家里卖大粮库里的粮食的银钱还回来,我们就带着老二老三,回老家去种地就是!
被人嘲笑也好,被人耻笑也罢,我们老陈一家子,就不再打扰你状元郎了。”
陈盛达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已的老父亲∶“爹你说的家里大粮库的粮被我卖了?我什么时侯卖的?我一个文弱书生,连一袋子粮都扛不动,我怎么卖的那些粮?”
陈家人瞬间大眼瞪小眼,一个个都无法面对这个结局,陈老爷子傻傻的看着大儿子说∶“真不是你干的?坏了!那就是沈氏那个贱妇,一定是她偷了家里的粮食啊!”
陈盛达不明所以∶“沈氏怎么能偷粮食?她一个妇道人家,都没去过粮库,她怎么能偷出去粮食?二弟三弟你们是死人吗?
家里大粮库的粮食丢了,你们两个一点都不知道吗?”
陈老二和陈老三瞬间有一种被当成傻子的感觉,陈老三不可置信的说∶“大哥,大粮库的位置就在你书房的下面,这么多年你守着那个书房读书,没有一天离开过那儿,我们什么时侯还去过那里,除了往里头送粮食,我们平日里连钥匙都没有啊!”
陈老二∶“大哥,你知不知道沈氏自从与你和离了之后,带着孩子回了沈家庄,赶上朝廷来了大官修堤坝,沈氏她就带孩子,傍上了修堤坝的大官了。”
陈老爷子接着说∶“沈氏还前前后后捐出去一百多万斤粮食,和无数的肉菜,那是无数的银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