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君手里握着那支簪子,我心下一喜。
父君还是念着我们的。
父君看到我后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浅浅,你身为公主,这幅样子成何体统?”
我歪了歪头,抹了一把脸,手背上都是鼻涕。
父君的脸色越发黑了。
尽管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吓人,可我一点都不怕,这是我的父君啊。
我仰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母后不舒服,父君你不能请个医仙来?”
如果父君有空的话,多来看看母后,她会好得更快。
但父君是个大忙人。
宫里的仙娥说,父君现在忙着和新后生娃娃。
父君听到我的话,依旧板着脸:“她一年到头哪天没说过她不舒服?”
我嘟囔着解释:“不是的,母后是真的病了……”
现在还没醒来呢。
父君蹙眉扫了我一眼,眼底带着厌恶。
我立马噤声,怕他因为生我的气,不和母后讲话。
那样母后就会不高兴了……
父君又看向床幔内熟睡的母后,语气愈发生冷:“你就不能消停吗?教小孩子撒谎,手段真是越发下贱。”
我不懂他说的意思,什么下贱不下贱,我只看向床幔中的母后。
朦朦胧的,看不真切。
母后还是没有醒,也没有回父君。
明明从前父君一来,她都会笑意盈盈看着我们。
我轻轻扯住父君九龙袍的袖口:“父君,我没有撒谎。”
只要请个医仙来,就能知道我没有撒谎。
可能是我的小手脏兮兮的,父君猛地抬起衣袖,不让我触碰。
他看着我,面若寒霜。
我不太看得懂那种眼神。
但我知道,父君的眼底,没有爱,只有讨厌。
他转头看向母后,语气中的厌恶实实在在的落在我的耳中。
“洛芜,你往后安分些,朕可以施舍你个天妃之位,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将手里的东西狠狠摔在地上。
嘭的清脆声,犹如重石砸在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