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家入座。
将情绪散去,徐牧长揖微拜,才坐在了袁陶的对面。
小东家也见着了,我今日出了长阳。袁陶平静地开口,一字一顿。
这段时间内,暂时不会回去。
徐牧自然知道,袁陶打算做什么。但这种事情,尤其是对方有所防范的情况下,会很艰难。
除非是说,袁陶会有其他的奇计,能定下乾坤。
朝堂上的人,大抵把我当成了疯子。但他们不敢动的。所以,只用了奇毒之法。
参与的人,该有一份名单,但我查不出来,后来也懒得查了。时日无多,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徐牧沉默点头。他记得常四郎说过类似的事情,大概是很多人合谋,凑了分子,都想让面前的这位小侯爷死。
侯爷打算怎么做。
奸相和幼帝,已经情同父子,拆不断关系了。认真来说,我那位小侄已经被带歪了路。我有打算,重新立一位皇帝,事成之后,再挑选贤臣辅国。
如此,我也死得安心。
袁陶说的很平静,但徐牧心底,却听得惊涛骇浪。
侯爷,若无贤臣呢。
有的,小东家就是。先前的书信我看了,和定北侯商量了许久,虽然他不是很愿意,但终归是觉着,让你取一轮名声……不管以后的路如何,对你而言,都是好事情。
前提是,小东家你不能死。若事不可为,你便是一枚火种。
徐牧沉默点头。
小东家背后有高人——袁陶捂着嘴,垂头咳了许久,再平静地掏出手帕,将嘴角的血迹抹掉。
还是那句话,我知你不愿入朝,到时候,你选出几个寒门子,把把关,破格重用也无妨,稳住江山后自可离开。
声音突然停下,袁陶自嘲一笑,苍白的脸庞显得越发憔悴起来。
当然,这都是成功后的说法。
来了你这里一轮,我明日便要入营了,要立的那位后帝,是一个落魄的皇室宗亲之子。费了许多功夫才寻到,性子良善,办事沉稳,隐隐有贤君之风。
恭喜侯爷。徐牧抱拳。很聪明的,他并没有问袁陶,扎营的位置在哪。
年关之前的群臣殿议,你怀有子爵令牌,自可入朝。小心一些,终归人在敌营。
侯爷,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