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嫣红。
应欢颜坐于榻侧,更换额头退热的冷水巾,取家用木梳,耐心梳理男子半湿的发丝。
确实未见任何簪物,颈间亦无值钱的玉饰。
她略感失落,却也在意料之中。
遂随手以布条束起男子发丝,提油灯至榻旁,细致观察他的眉宇轮廓。
此人昏迷家中,难以行动,她欲绘其画像,以便随身携带。
这两日内若于河边遇寻人者,展示画像,便于交流。
她借灯火之光,细细端详那容颜。
鼻梁挺拔,眉眼如墨,唇形秀美。
眼睛……却始终紧闭。
看似内双,却不甚确定。
应欢颜暗自感叹:京城之中,百万人口,俊男美女比比皆是。
河中漂流之人,稍加收拾,竟也颇为体面。
油灯刺目的光线中,那近在咫尺的睫毛轻轻一颤。
应欢颜持灯之手猛然一紧,圆眼微睁,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颤抖的睫毛。
然而眼睑并未全然睁开。
微闭的眼睑下,眼珠颤动片刻,一线缝隙中,失神的黑眸无意识地闪烁几下。
人又陷入了深沉的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