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杨柳依依,飞絮似雾,京城处处皆宜居。
铜锣巷,城南濒汴河,应小满拽紧网绳,踏过泥泞,将沉重渔网拖入小巷。
“小满归矣?”
晾衣杆密布的窄巷中,一妇人探出身子问候,“你娘清晨旧疾复发,洗衣时险些落河,吾等急扶她回。
得闲之时,再请郎中瞧瞧。”
应小满一怔,匆忙将网绳系于路边歪斜榆树,草草打个死结,“多谢杨婶,我去探娘亲。”
语落人己疾步入门。
几位门前择菜妇人聚拢,“应家女又拖何物归?
前次鲜鲥鱼卖得好价钱——哎呀!”
领头妇人惊退一步,“网中怎有人!”
网中老妪身材矮小,估约不过五尺,神色萎靡,呼救声细不可闻,三角眼偷瞄着应家半掩之门。
“小姑娘发疯了,人捕鱼,她捕我这老身。
快来人放我下,半条命去了。”
铜锣巷常住妇人们却不甚信,“应家小娘子标致,你这贼婆莫不是起了歹心,被小娘子捉住?”
“上次网中吊树者乃拐子,交与顺天府,挨了西十板。
你这婆子贼眼溜溜,也似拐子。”
网中老妪连声哀号,“非拐子,老身有名有姓,乃官府正册牙婆!
小娘子姿色出众,不做富家千金,却在这汴河畔捕鱼杀鱼,赚那微薄之财。
有贵人相中她,老身欲为其觅佳所,刚提几句,便。。。。。。”应家木门吱呀而开,露出应小满如玉之颜,“后事为何不提?
我言鱼卖七十文,杀鱼三十文,足以养家,不愿入豪门为奴,你却强拉我去让贵人选看。
谁愿如鱼任人挑选?”
杨婶忍笑道,“这婆子纠缠不清,你便将其网住,一路拖回?”
应小满忽而紧张,问邻里,“我未伤人,途中跌撞非我所愿,不违法吧?”
妇人们笑言,“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