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怀疑自己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后就会跟上一声枪响。
身后的母亲无声地悲泣着,眼里已经失去了神采。
“我的祁斐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可世界那么残酷,你一个人的善良又有什么用呢?”
更小的时候,祁斐记得妈妈曾坐在床边,怜爱地抚摸他的头顶。
是啊,世界那么残酷,无论你怎么反抗它,它都沉默无声地运转着,根本不管你会怎么想。
……
我知道祁斐很疯。
但第二天我在一个小区出租屋的床上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心里问候了他好几遍。
我抬眼看着窗外,一支打了苞的海棠花枝垂在窗口。
我看着深粉色的花蕾猜测,这朵花离开花还有不到一个星期。
再撑在窗台往外看,成片的海棠排在路边,隐约能看见市中心那座高大的钟塔。
海棠是南坪市的市花,先下正是快开花的季节。
我几乎立马就能判定,我所在的位置,是在南坪市。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涌上心头的浓烈不安。
祁斐这个癫公到底在发什么疯?
毫无疑问,他是个煽动性很强的人。
说出那样的疯话,竟然还让人忍不住想要信服。
身后的一阵铃声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按下接听。
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俨然就是茶金港爆炸那晚的怪异声音。
好,这下算是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