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长相很具有攻击性,五官英气深邃,轮廓棱角分明。人高腿长,身材比例也好的过分。单眼皮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扬,添了几分邪气。殷红的嘴唇挑着一抹弧度,眉眼间是难言的桀骜。
像极了一朵野玫瑰,热烈又危险。
顾清漓认识这个少年,他叫祁鹤。
那个自己当初匆匆一瞥见到的少年,后来隔着屏幕熟知的少年,现在就鲜活地站在那里。
“那是我们学校高三的,长得可正了!”慕芸熙勾着她的肩膀,笑着打趣她,“你不是跟郝瑞泽玩得很好吗?他和祁鹤是同班同学,要不………去要个联系方式?”
顾清漓摇了摇头,她看着阳光洒在祁鹤的头顶,而自己站在人群外背光的地方,遥遥地看着他。
光明和黑暗有了一条分界线,那一条不存在的线是她和祁鹤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顾清漓的手指搓了搓,淡淡的说了一句:“不感兴趣。”
在这个不冷也不热的春季里,破碎的灵魂爱上了最热烈肆意的野玫瑰。
这是无人知晓的秘密。
趴在流水线工作台上的顾清漓从睡梦中惊醒,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防尘服,戴着白色的防尘帽,百无聊赖的滑动着手机,点开了空间动态。在刷到郝瑞泽发的九宫格动态时,她停了下来。
配的文案是迟来的毕业照。
顾清漓看着站在最边上的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眸光闪了闪。
他的手里捧着一束鲜花,阳光洒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即使是站在最角落里,他也依旧是几个人中最惊艳,最显眼的那个。
是梦里出现的那个少年,祁鹤。
她放下手机,看着自己那双天天浸泡在酒精中满是伤痕的手。皮肤粗糙,可以摸到明显的纹路感,有些粗粝。除去大拇指和小拇指,其他手指的指节弯曲变形得很严重。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香水味,面前的流水线工作台上摆放着很多需要打包的香水。
顾清漓已经在这样的工厂里工作了大半年了,她抿着唇,眸子暗了下来。
在这个毕业季里,高三学子都在奔向属于他们的更美好的未来。
而她却在最美好的年纪,烂进了泥土里。
连摘一朵玫瑰的勇气都不敢有。
六月下旬的夜风吹得有些燥,蝉鸣声还在响着。
树梢的绿叶微微晃动着,茂密的树叶遮挡住了路灯,只透过缝隙漏出一点稀疏的光线,洒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顾清漓走在大街上,路过楼下的便利店时她停了下来,然后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