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坤动怒了,“啪”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在场所有人耳朵里都嗡嗡直响。
“住口!都给我少说两句。
像什么话,这是常委会不是菜市场,你们都是县处级干部,不是市井泼妇,这要是传出去,老百姓还不笑掉大牙!”到底是一把手的权威大,方玉坤一声震吼,把钱、于两人全都震慑住了,即便眼睛里冒火直视对方,却不得不压制住内心狂躁,呼呼喘着粗气,不敢再言语。
方玉坤环视一圈会场,冷着脸说:“今天我们只讨论名单上的任命,至于名单外的则不予考虑。
诸位对名单还有什么异议没有,没有的话,散会!”都不等别人反应,方玉坤直接起身,招呼不打一个,阴沉着脸率先站起身离开坐席,大步走出会议室。
秘书小蒋赶忙过来拿起方玉坤的笔和本子还有保温杯,小跑着跟了出去。
其他人也相继离去,只有钱允文低头垂思,脸色相当难看,心口窝一阵生疼,他迅速掏出速效救心丸含在舌根底下,总算有所缓解。
钱允文今天参会,尤其是看到那份名单后就十分不爽,他好歹也是排名第四的常委,名单里和他一丁点关系没有,住了一段时间医院,大家好像都把他忘记了似的。
所以,他从一开始便抱着搅局者的心态,你不要让我高兴,我也让你乐不起来。
其实调动梅四平,钱允文也觉得通过希望不大,主要他事先没和方玉坤提前打招呼沟通过。
党委管官帽子,政府管钱袋子,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万难改变。
只是钱允文没有料到,他先是跟林木发生言语交锋,最后又和于鹤堂产生严重冲突,听方玉坤话里话外,也对他的做法十分不满。
到底怎么了,我钱允文招谁惹谁,这么多人对我有意见。
不行,不能这么被动,得赶紧想办法扭转,他闭上眼睛头靠在椅背上思考对策。
自从上次送唱片出了差错后,恒家父子故意疏远钱允文,似乎有跟他彻底切割之意。
尤其恒勇,更对钱允文不理不睬,他住院,连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以前往恒勇身上大把撒的票子,看来要打水漂了。
钱允文掏出一支烟狠狠抽了几口,眼神无意间落在会场最末端的那把空椅子上,那是方文雅坐过的位置。
他想起来,恒士湛那次来甘平和方文雅唱了一段《智斗》,意犹未尽。
临走时,拍着方文雅的手眼睛笑成一条缝,似乎对方文雅很感兴趣。
对了,何不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钱允文这么想着,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