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当即就有嬷嬷擒住了碧荷往外拖。
沈若雪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给她们使了个眼色。
沈夫人笑着道:“这样也算是给小五出气了,我这就唤府医过来为你诊治,脸上的伤可耽误不得,迟了可是会留疤的。”
沈潮云看着她一锤定音,丝毫没有顾虑她的意思。
嘲讽地扯了下嘴角,这一扯不小心牵动到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气,额头浮起细密的汗。
也将昏沉的头脑疼得清醒了几分。
她连自己的脸都动得了手,为的可不只是杖责一个婢子。
“为我治脸之事不急,”沈潮云用手扶着柴堆,慢慢地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地望过去,“夫人,眼下更为重要的是昌平侯府百年基业,只怕要毁于一旦。”
沈夫人被她清亮的眼神晃得微愣。
直到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从踏进这个门开始这丫头喊的都是夫人,而不再是母亲。
沈潮云朝她拱手,一字一顿道:“请夫人立刻下令杖杀碧荷这个恶仆!”
“不行!”沈若雪心下一惊。
她连忙转头看向母亲。
就听见沈潮云又道:“碧荷不敬主家,欺上瞒下阳奉阴违,假借大姐的命令连我这个未来的景王妃都敢随意打伤,可见她心思何其恶毒,此人断断留不得!”
“若是陛下因我脸上之伤认定侯府对这桩婚事不满,降罪于侯府,又该让大姐如何自处?”
“碧荷非死不可,请夫人下令!”
沈潮云弓着身子,看着她们用金线勾勒的裙摆,脊背微微发颤。
一连串的话说出口连让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沈夫人脸色阴沉得可怕。
不管沈潮云脸上的伤究竟是不是碧荷弄伤的,在只有她们两人的情况下,不是碧荷也得是碧荷。
正如她所说,这件事不能闹大。
否则定会牵连到若雪身上。
沈夫人目光沉沉地望着仍未起身的沈潮云,启唇道:
“将碧荷拖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