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喜欢的菜都尝了尝,姜衿把视线放到了前面的一盘白灼虾上面。
那盘白灼虾有些特别,虾壳薄如蝉翼,几乎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紧实的虾肉,一个个整齐地摆放在精美的盘子里,格外的晶莹剔透,鲜美诱人。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想到剥虾会弄得手上脏脏的,姜衿就觉得有些不妥。
毕竟第一次和傅先生的朋友吃饭,她要给大家留下一个端庄优雅的印象!
姜衿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强迫自己的视线离开那盘诱人的白灼虾,换到其它菜品上面。
突然,一只修长的大手拿着筷子夹了一只虾放到了碗里。
只见傅寄礼抬手解开了袖口,拿过手边消过毒的毛巾擦了擦双手,修长干净的手指拿起那只虾便剥了起来。
动作自然又慢条斯理,居然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不大一会,那只虾便完完整整地剥好了,虾皮被干净利落地放在了一边,只留下完整剔透的虾肉。
傅寄礼抬手将完整的虾肉被放到了姜衿的小碗里,稍低着头,轻声道:吃吧。
姜衿弯眉,夹起那只虾,放到嘴里,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般,缓慢地咀嚼着,小脸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是在品尝世间最精美的食物,
傅寄礼微微垂眸,看着旁边小猫一般娇柔的小姑娘,宠溺地笑着。
对面的陆子扬和温亦白看见这一幕,吃惊得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傅家长子从小养尊处优,有的是人鞍前马后,这么多年了,向来只有别人奉承傅寄礼的份。
他们哪里见过傅家长子这么亲力亲为、体贴周到地伺候过人!
而偏偏傅寄礼却把这一切做得顺其自然又理所应当,旁边的姜衿也没有任何惊讶的样子,一看就是经常这样,两人早就习惯了这种模式。
对面的许谨戈也暗自吃惊——
他一直知道傅寄礼喜欢姜衿,喜欢了很多很多年。
却也惊讶,这等小事,傅寄礼也不假于人手,如此妥帖周到,明明是伺候人的活,却也能做得如此的——享受!
简直不可思议!
许久过后,陆子扬终于反应过来,不怕死地捏着嗓子,打趣着开口:傅哥,人家也想吃虾,要你剥!
听到这话,姜衿瞬间脸颊爆红,耳根发烫。
不好意思地垂着头,盯着碗里傅寄礼刚刚又剥完的一只虾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傅寄礼侧过身来,夹起虾喂着小姑娘吃下,捏了捏姜衿桌下的小手,低声安慰道:不用理他,好好吃饭。
随后抬头,眼眸瞬间漆黑,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子扬,不疾不徐道:来人,给陆公子上十盘白灼虾。
今天吃不完,不许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