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卷轴递出,是沈清朔寻人仿了笔迹,造的一份过继诏书。
洛寒谨慎揣在怀中,已经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他自行出门,找地方练习去了。
沈清朔懒懒倚在榻上,掀眸看不远处同彩墨纠缠的成溪儿。
她正兴致勃勃临摹勾画,习那些枯燥的线条,白皙脸颊上沾染了红墨都未察觉。
成溪儿。
薄唇淡启,他如招小猫般抬了下手:过来。
成溪儿撂下笔,乖顺地踱前。
大手捞住她的腰肢,将她轻松揽进怀中,成溪儿瞬间被熟悉的冷松木香包裹。
沈清朔端详着她额间沾染的红墨,如雪日红梅般,格外娇艳好看。
去拿笔和胭脂来。大手轻轻拍她的背,本王给你画个花。
成溪儿乖顺应声,去妆台前拿了胭脂和细笔,递到沈清朔手中。
从前可试过花钿
成溪儿轻轻摇头。
沈清朔笔蘸胭脂,轻轻扫在她的额头,身躯因前倾而靠近,几乎将成溪儿完完全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内。
温热的呼吸时时扫过成溪儿面颊,不消片刻,她白嫩脸庞便晕上一片淡粉,映着额间红梅,艳丽明媚,如白茫茫雪地里悄然绽放的梅蕊。
好看。
男人低沉嗓音震动在耳畔,夹杂着淡淡的笑意,让成溪儿心跳微微加速。
她红着脸抬起头,翦水秋瞳映着他的英俊脸庞,那张脸似乎比平日少了许多难以亲近的淡漠,多出了柔和温情。
他轻吻她的唇边,像是在对待珍惜的宝贝。
成溪儿一时恍惚,仿佛他们就是一对寻常夫妻,描眉画妆,岁月静好。
轻柔的吻渐渐挪至她雪白精致的锁骨,男人忽然加重了力道,让成溪儿吃痛之余,陡然间清醒过来。
她在想什么
她只是最卑微的试婚丫头,如何能成为宣王的妻子。
沈清朔对她,不过是逗玩一只雀儿,说不定何时便腻了,她需得抓紧时间,在他身边学到更多东西,爬到更高的位置,哪怕他哪一日腻了,她也不至于被抛弃。
这才是她该想的东西,真情于她而言,太过奢侈。